反正这件事还没彻底定下来。
杨明贵并没急着表态,而是问道,“冯大师,你怎么看?”
冯允微沉着脸,说道,“我的看法倒是跟他们不同。如果这是件民窑,那么起拍价两个亿再正常不过。如果是官窑,那么起拍价至少要五个亿。”
其实在坐的,多半都对古玩有些研究。
他们当然知道,这种花觚,官窑价值要比民窑高一倍还多。
杨明贵皱着眉头,问道,“冯大师,你的意思是,这是件官窑?”
冯允点点头说道,“不错,我觉得应该是官窑。”
听他这么说,方桂山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的神色来。
可最后起决定作用的,当然是杨明贵。
杨明贵说道,“冯大师想得倒是很周到,可还是稍微差了一些。花觚瓷胎比较厚,并且只有五种颜色,出自民窑,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冯允倒是不同意他的看法,微微皱着眉头,“花觚做工精细,色彩鲜艳,应该是官窑。”
他们两个谁也不肯让步,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却谁也没法说服对方。
这种事情倒是很罕见。
陈仁港有些尴尬的说道,“两位别急,既然没法确定,那么可以问问其他各位大师,你们四个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杨明贵问魏勋和蒋立,“二位的意思如何?”
其实不用问也能知道,既然他们都开出来两个亿的起拍价,他们一定认为这是一件民窑。
可冯允却仍旧坚持自己看法。因为这种东西并不是少数服从多数,就能决定的。
陈仁港的目光落在沈洲身上,“沈先生,听说这只花觚,是你支持方先生花三亿五千万买下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陈仁港的话很令大伙意外。在他们眼里,沈洲不过是个从小城市来的年轻人罢了。
他的阅历肯定很有限。
连四位大师都不能确定的事,陈仁港居然主动问他的意见。
连杨明贵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不满的神色来。
可陈仁港是老板,就算有意见,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沈洲站起身来,说道,“陈先生,您想听听我看法?”
“当然,”陈仁港笑着说道,“我一位朋友对你的能力可是推崇备至,甚至说,你的实力,并不比在座的四位大师差。而你也确实证明过,自己的与众不同。”
在他眼里,这个年轻人,居然能跟四位大师相提并论。
不仅杨明贵,连蒋立脸上,也满是不屑的神色。魏勋则板着脸看着沈洲。
当初在买那只花觚时,他就对沈洲很有成见。
如今又听陈仁港这么说,当然是一肚子的不服气。
只有冯允微微点头,他这个人倒是很谦虚,从心底很信服沈洲。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种东西跟年纪和名气,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既然大伙都想知道自己的看法,沈洲也没有必要客气。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杨明贵跟前,把那只花觚拿起来。
“杨大师,你说花觚瓷胎很厚,附和民窑的特点。您说的很有道理,这确实是判断民窑和官窑的一个很重要依据。不过,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瓷胎虽然很厚,却异常均匀。说明在烧制花觚时,窑工特意下了很大功夫。只有御用物件,才会经过特殊加工。”
他的话说得有理有据。
虽然刚开始时,大伙对沈洲嗤之以鼻,可听到他的话,现场变得非常安静。”
杨明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很多。
魏勋却在一边说道,“这些证据,并不能说明它就是官窑,不过是片面之词罢了。”
沈洲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也知道,仅仅凭这一点,还没法说服几位大师。各位可以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