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宋祁的脑子是懵的。
几秒之后，才缓过来一些，对着电话那头故作轻松地说道：“爸，你搞什么呢！妈身体这么好，你怎么开这样的玩笑，小心妈听到了揍你。”
毕竟张美萍的身体一向是很好，而且在他记忆中，哪怕是到他重生过来的前一天，张美萍都是生龙活虎的。
所以这样的事，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宋志刚声嘶力竭地吼道，下一秒，地哭出声来，“你妈没了，你妈真的没了。”
宋志刚的情绪激动到如此地步，有些事，由不得宋祁不信。
可这怎么可能，昨晚才好端端给自己打了电话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怎么回事？！爸，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宋祁的声音抖的厉害，眼睛也是酸涩发胀得难受。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赶紧回来吧。”
挂掉电话，宋祁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
一夜加班的疲惫，加上心中无边蔓延的慌乱，一路上，宋祁不知道闯了几次红灯，有好几次，还险些撞上了前面的车。
一路飞奔到家，宋祁到楼下的时候，发现家门口停了两辆巡逻车，门口还有一群邻居面色凝重地围在那里，探着头往里面张望着。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女的和他们家到底什么仇啊？”
“不知道，你说张姐这么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儿子发达了，还没享福，就这么去了。”
“那女的会不会就是之前他儿子的那个对象啊，我之前隐约听见他们在那说孩子什么的……”
“别说了，张姐儿子回来了。”
邻居们看了眼眼眶发红的宋祁，皆是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他。
这目光，看得宋祁心里愈发难受。哪怕他再不愿意相信妈已经没了的事实，也没有办法骗自己了。
他站在门口，甚至没有勇气走进去。
仿佛只要不进去，那些他所担心的事情，就永远不需要面对。
他不是没想过，总有一天，自己会目送双亲的离开。毕竟，人都有死去的那一天。但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不应该是现在！而且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妈的死，绝对不简单。
刚刚邻居们说什么他结婚的对象，难道……是汪蕊做的？！
宋祁捏紧了拳头，脚步艰难地往门口走去。
刚好方皓出来打电话，瞧见他之后，神色复杂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宋祁，节哀顺变。”
难受，真的太难受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宋祁才知道，自己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失去至亲这种事，真的是太痛苦了。
可他不能倒下，现在情况都还没摸清楚，他必须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和冷静。
“方警官，到底怎么回事？”
宋祁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对着方皓开口道。
“哎。你先看看你妈吧，等会儿就要送到巡捕局去了。”
方皓叹了口气，拉着他进了屋，往厨房走去。
地上，是被白布盖好的尸体，旁边，是一把沾满了血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