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见到秦宏源,想起自己刚才的主动,脸上微微一红,忙低下头装作喝汤。
秦宏源却是不想放过她,走到自己座位上时从她的身后经过,府下上身凑到谢瑾耳边,小声道,“爷从罗城带了很多东西给你,一会让人送到房里去,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谢我。”
察觉秦宏源说话时喷出的热气,谢瑾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她装作没有听见,伸出筷子夹了个包子咬了一口。
豆腐的清香瞬间在口腔弥漫开,谢瑾不由在心中竖个大拇指。厨房也不知道谁做饭,别看这包子米粥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就是格外的香甜。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两人静悄悄的吃完了晚餐。
放下筷子,秦宏源站起来,接过鲁妈递来的巾帕擦擦手,道,“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你一会就先别去书房了。”
谢瑾喝着米粥,点点头不说话。
吃完饭,谢瑾回到了卧房。卧房的桌子上果然摆了不少的礼盒,谢瑾看了看,大的有半米高,小的也就巴掌大,不知道都装了什么。
她拿过巴掌大的礼盒,拆开包装打开,红色的丝绒包裹着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环,珍珠的光泽粉嫩柔和。虽然不能跟她以前头上带的南珠相比,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女子向来喜欢这些东西,谢瑾也不例外。
她拿着盒子走到梳妆台,将耳上带的银耳钉取下来放好,两根手指捏着珍珠耳环戴上,对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好几眼。
看着看着,就开始对自己的头发不满意起来。
这卷的,也太难看了些。真不知道那谢瑾丽到底是什么审美,弄个这样的发型,活活老了好几岁。然后她想起去谢家的路上,彩珠跟她说的话,好像有铺子专门给人梳头的。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朝门外喊道,“彩珠,彩珠……”
“哎,太太。”彩珠高声应道。
“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谢瑾道。
彩珠很快到了二楼,看到谢瑾正坐在梳妆台前,笑嘻嘻的问,“太太有什么吩咐吗?”
谢瑾说,“我想换个发型,原来的那个地方我不想去了,你知不知道有其他的?”
彩珠想了想,道,“上次袁太太来的时候,不是给您介绍了平生大街的那家吗?要不太太去那里试试?”
谢瑾想了想,道,“也好,那你明天陪我过去吧。”
“是,太太。”彩珠听了很高兴,然后问谢瑾,“太太前两天还说要去听歌剧呢,要不太太约着袁太太一起过去?”
歌剧?
听到歌剧,谢瑾就想起宁远侯府二爷养的那几个女戏子,每日抱着个琵琶在那咿咿呀呀的唱,忍不住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还是算了吧,我就去换个发型,等哪天有空了再约袁太太。”谢瑾道。
“约袁太太做什么?”外面突然传来秦宏源的声音。
他应该是刚从书房过来,对谢瑾的话听了个尾巴。
彩珠忙屈膝行礼,“三爷。”
秦宏源摆摆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等彩珠走了,秦宏源才走进屋,看到谢瑾正坐在梳妆台前,桌上的礼盒是打开的状态,他唇角微扬,凑过去看谢瑾的耳朵。
小小的珍珠耳环嵌在耳唇上,泛着萤萤光泽。
秦宏源伸出手捏了捏,笑着问道,“怎么样?爷给你买的这个礼物还行吧?”
谢瑾拍下秦宏源的手,道,“三爷别乱碰,会发炎的。”然后仰起脸笑意盈盈的看秦宏源,“我明天想去换个发型,三爷有什么建议吗?”
她对这个时代的发型不熟悉,应该要多听取别人的意见。秦三爷是她的丈夫,第一个要听取的意见,自然应该是秦三爷的。
秦宏源眼睛微微闪了闪,以前的谢瑾丽,可是从来不会对他这么笑的,也不会询问他的意见。不过,这种感觉还不赖。
他端详着谢瑾的脸庞,看着她柳眉大眼唇角轻翘,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形。
那是去年夏季的一个黄昏。
他走到梨园门口,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他看了看梨园的牌子,忽然想起沈玉筠说的那个名角刘四爷唱的《霸王别姬》,信步就走了进去。至于票?他秦三爷看戏,就算没有票也没人敢拦着。
进了梨园,坐到前面空着的座位上。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的他有些头疼,正想离开,一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谢瑾丽。
谢瑾丽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带着泪珠,目光萤萤盯着戏台上的表演,捏着手里的帕子不时擦拭下眼泪,很快就有更多的泪滚了下来。她的头发乌黑,就那么简单的披散在背后,给人的感觉宁静又美好。
秦宏源觉得终于有了想要的女人。
想到这里,秦宏源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他道,“你以前那个发型就挺好的,没必要跟二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