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询问,彩珠便把昨天岳老三拦住谢瑾说的话给讲了一遍,最后道,“三爷,我也跟太太说了,那些吸烟的人都是大烟鬼,给他们一回还会有第二回,没个够的,让太太不要给他们钱,可是太太没有理我。三爷,我不知道太太有什么把柄抓在那个人手上,但是太太人很好,就算是有把柄也是逼不得已,三爷千万不要怪罪太太。”
鲁妈在旁边给彩珠疯狂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彩珠非但不理解,还感觉莫名其妙,挠着头问鲁妈,“鲁妈,你的眼睛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请个医生来给你看看。”
鲁妈一口老血顿时卡在嗓子眼,看着秦宏源看过来的目光,顿时轻咳一声,扯了扯衣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宏源停下点烟的动作,将打火机塞回兜里,然后站起身。
鲁妈有些忐忑,“三爷。”
“去让人准备好车,我去换件衣服,彩珠陪我去梨园认人。”秦宏源将西服外套搭在手臂,抬脚上了二楼。
到了梨园,彩珠一眼就认出了秃头的岳老三,指着岳老三对秦宏源道,“就是他,他说他烟瘾犯了,让太太给他钱,不然就把太太的事情抖搂出去。”
“你这死丫头,瞎说什么,谁他妈烟瘾犯了?老子才不吸那玩意。”岳老三吊着眼瞪了回去,然后对着秦宏源弯腰点头道,“秦三爷,不过是个小丫头的瞎话,您最是公正廉明,可不能听她瞎说。”
秦宏源听到岳老三的声音,两只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听到岳老三如此说,他也不气恼,反而嘴角轻轻翘起个笑容,淡淡道,“是嘛?你不吸鸦片,也没有跟我秦三爷的太太威胁着要钱?”
岳老三忙赔笑,“是是是,三爷明鉴。”
“那,”秦宏源面色不变,微微挑了挑眉眼,道:“今天带她去刘四爷房里的也不是你了?”
听到这话,岳老三脸色一变,哪里还敢嬉皮笑脸,当即跪下哭道,“三爷饶命,小的确实威胁了秦太太,也跟着秦太太要钱来着,但是,但是小的真的不知道秦太太去了哪里啊。”
“是嘛?”秦宏源淡淡道,找了个椅子随意坐下,弹了弹裤腿上不存在的尘土。
“是,是是是,小的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一句假话,如果有,就让我岳老三染上烟草,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岳老三举起手发誓道。
秦宏源看岳老三的模样慌张又兢惧,垂了眉眼想了想。
半晌,他问道,“昨天威胁她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听到?”
岳老三一怔,脸上带着苦笑,“这,这小的哪知道啊,大街上,人来人往的。”
秦宏源垂着头不说话。
林舟立刻掏出枪抵在了岳老三的额头上,呵斥道,“快点想,想不出来我立刻就崩了你!”
岳老三吓得双腿打颤,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顿时就流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嘴唇颤动着,脑子如同乱麻一般到处搅动着。
呆呆想了片刻,终于福至心灵,“我想起来了,秦太太昨天是从茶楼出来的,我就是从酒楼看到后才追上去的,是不是茶楼里面的人看到了……”
“什么茶楼?”秦宏源问道。
彩珠插嘴道,“是茗月轩。昨儿我和太太去买线,逛了好几家都没有买到,逛的累了,就在茗月轩里面喝了点茶水。”
“不过,我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人跟着啊。”彩珠想了想道。
秦宏源问:“那你们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噢,确实碰到了。”彩珠突然叫起来,欢喜开口,“出来的时候,有个人正好进了茶楼,当时太太还停住了脚,我还问太太怎么了,太太只说是没事。等走的时候,我听到茗月轩的老板喊什么沈小姐。”
“看清人脸了吗?”秦宏源问道。
彩珠摇摇头,道,“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只看到了背影,大概比太太还要高一点,波浪卷发,穿着旗袍,哦对了,她的头发后面有个发箍,发箍上面的红翡翠就跟太太耳环的粉色珍珠那么大小,一排大概五六个。”
红翡翠发箍?
秦宏源的表情微微有些凝滞,微眯的眼眸却是闪过了一丝冷芒。
“林舟,你去茗月轩问问周老板,问完到电话亭找我。”他站起身,抬脚离开。
林舟听命而去。
秦宏源到了电话亭,先给秦宏淑打了个电话,确定谁给她出了让他去梨园守着的主意。秦宏淑叫嚷半天不肯说出是谁,秦宏源等的不耐烦,直接问道:
“是不是沈玉筠?”
秦宏淑那边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秦宏源道:“把沈玉筠的电话给我。”
“你要干什么?老三,这跟玉筠没有关系,全是我让人安排守着的,玉筠她根本不知道你昨天回来的事,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她……”
“把沈玉筠的电话给我!”秦宏源又重复一遍,语气隐隐不耐烦。
秦宏淑顿了顿,终于泄气,说出来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