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吵架对秦大姐又有什么好处?
直到看着秦宏淑出了大门,谢瑾才转过身进屋。
秦宏源正站在餐厅门口,见她进屋,淡淡问道,“大姐走了?”
谢瑾道,“嗯,走了。”
秦宏源抬起眼皮瞅了谢瑾一眼,从兜里摸出支烟,点火塞进嘴中,道,“你倒是懂礼,还知道去送送大姐。”
谢瑾手一紧,没有说话。
秦宏源又道,“平时你不是挺讨厌大姐的吗?”
谢瑾的心提了起来。她知道,秦三爷并不如她心中想象的那样简单。即便是按照彩珠所说,结婚后她一直待在秦公馆,可不代表秦三爷不知道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两人也曾同床共枕过。
只是,谢瑾丽真的说过讨厌秦大姐吗?谢瑾轻笑,她可不这么认为。
“不是讨厌。”谢瑾道,“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大姐不喜欢我,每次都挑我的错处,所以平时喜欢躲着她。”
说到这里,谢瑾笑了笑又道,“不过,老是躲着也不是办法,我就想着,不如主动出击,让大姐慢慢了解我,说不准就会印象改观,不会再这么针对我了。”
秦宏源没料到谢瑾这么回答,一时有些吃惊。
“呵……”
他抬头看着谢瑾无辜的表情,半晌,轻轻一笑,走到沙发旁将手中的烟摁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回身揽住谢瑾的腰,道,“走吧,三爷我这几天风尘仆仆早就累了,你陪我去睡会儿吧。”
谢瑾,“……”
这话题转的有些快,她脑子笨转不过弯。
直到被秦宏源揽着到了床榻上,谢瑾才回过神。好好的谈话呢,怎么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去了?
她现在脑子里装了很多东西等着梳理,可没有打算跟秦三爷去床上讨论生人大事。
谢瑾慌忙站起身,又觉自己慌张的模样肯定会让人多想,便又止住了抬起的脚,慢慢走到桌边。
身后响起秦宏源略带疲倦的声音,“去哪里?”
谢瑾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转过身笑着道,“我有些渴了,倒杯水喝,三爷要吗?”
秦宏源眼睛有些迷蒙,皱着眉不耐烦道,“喝什么喝,过来!”
语气很是坚决,见谢瑾不动,他还将手抬了起来。
想要融入原主的生活,同塌而眠怕是躲不过去。
谢瑾深深吸了口气,放下茶盏走过去。刚到床边,就被人拉了过去,紧紧抱住了腰。
她的风衣吃饭的时候就脱了,隔着旗袍薄薄的料子,谢瑾能感觉身后人胸膛的温热。身后人的胸膛随着呼吸不断起伏,呼出的气息也喷在她的脖子上。
谢瑾僵在原地,不敢移动半分。
谢瑾的脑子乱糟糟的,什么都没法集中精力去想。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谢瑾慢慢睡着了。
……
出了秦园的大门,秦宏淑叫了辆黄包车,然后说了地址。
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秦宏淑所说的地方。
秦宏淑从包里掏了钱给车夫,抬头看着面前的建筑。
这是一间会馆,有三层楼。外面看着有些老旧,墙角爬满了爬山虎之类的藤蔓植物。会馆有个木门,进进出出的都是穿着长衫或衫裙的男女,大部分人都带着近视镜,出了门都要先用中指推推鼻梁上的眼睛,朝周围观察一番才开始朝要去的方向离开。
进了会馆,秦宏淑一路到了二楼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便有人打开门请她进去。
屋内的摆设并不老旧,反而有些新潮。靠墙摆着两个白色单人沙发,沙发中间是个乳白色的矮几,矮几上的花瓶里插着风信子。
秦宏淑走进去就坐在沙发上,拿手扇了扇风,抱怨道,“真是热死我了,你这个地方不行啊,跟你上个居所真是差远了。”
沈玉筠并不回答,倒了杯咖啡递过去,问,“你不是说去秦园吗?怎么到了我这里?”
“别提了。”秦宏淑摆摆手,一脸郁色。
沈玉筠坐在秦宏淑对面,端着茶杯笑道,“你这又是怎么了?难不成又跟三太太闹矛盾了?”
“她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秦宏淑才道,“我只是觉得,她明明已经嫁给了老三,竟然还去见别的男人,想想就感觉恶心。偏偏这话又不能跟老三直说,你说我能不生气嘛?”
沈玉筠听到后,停住了搅拌咖啡的手,温和的笑道,“这有什么好气的,但凡做了事总有马脚,抓不到这个不是还有那个嘛!”
秦宏淑愣了愣,疑惑道,“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沈玉筠笑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按照常理来给你分析的。”
秦宏淑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摊了摊手道,“你就是这样,哪怕别人当着面骂你,你都不肯说别人坏话。”
沈玉筠但笑不语,慢悠悠喝着咖啡。
秦宏淑却是有些急了,她道,“我过来就是找你商量对策的,你这样可不是让我白来了?若不是她的出现,你现在就成了我的弟妹了,怎么会白白便宜了那个狐狸精。玉筠,你可得帮我。”
秦宏淑露出祈求的目光,沈玉筠看着秦宏淑不说话。
半晌,沈玉筠笑道,“好吧,仅此一次。”
秦宏淑高兴的露出微笑,推推沈玉筠,道,“快说。”
沈玉筠思忖着道,“我是觉得吧,有一就有二,只要她没收心,总会有下一次的,你耐心的等就是了,别着急乱了分寸……”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秦宏淑不高兴的道,“我一想到那狐狸精给老三戴绿帽子,我就恨不得上去把她的皮给撕下来。”
“你看,就你这性子,怎么会是三太太的对手?”沈玉筠道,“你听我慢慢说。”
秦宏淑听话的闭上嘴,耐心的听沈玉筠说话。
沈玉筠笑笑道,“我觉得,你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眼见为实。若是秦三爷能够亲眼看到……”
沈玉筠停住,意味深长的看了秦宏淑一眼。
秦宏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道,“这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起来,这事可得好好谋划谋划。”
既不能让老秦家丢脸,又能让老三认准那女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