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廊檐下也绝不是个可以藏身的安全地带、兰新听着身后有疾风扫来本能的低头侧身想避开,但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点点、刀刃贴着他的左侧耳边划过,削下了一片衣领。
兰新只能折回继续后退、又退回到那些花间小径上,草坪不能踩、廊檐下不能躲,他只能先回到最开始站立的位置上了。
脚下的青砖似乎还算结实、踩在上面暂时还没有晃动或是要翻转下陷的迹象,兰新刚暗自舒了一口气、刚刚的那股疾风又破空而至,向他的头顶直削了过来。
兰新头也没敢回,顺势向前一滑绕过一株造型树又往青砖上落脚、别的地方他也不敢踩,刀刃从他脑后劈过斩落了一段手臂粗细的枝干。
好锋利的刀!
那一刀劈空之后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刀影里裹着疾风又从背后袭来、阴森透骨的凉意刹时袭遍全身,兰新知道这东西肯定有蹊跷却半秒钟也不敢停、更没时间回头仔细看了,顺着青砖铺的小路就往林森站的那块太湖石方向逃去。
他是林森请来的客人,刚进门还什么都没谈就已经开始打打杀杀了、以他的身手和现有的体力值刚刚能避开没被砍死完全是出于侥幸,再被追着砍一回肯定是没命了。
所以他得找林森问问,这样的待客之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如果只是想弄死他要他的命,又何必大老远的把他带到这座庙宇里来、先弄死兰远再慢慢弄死他,是想做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林森还是很有一派宗师风度的背着双手、很悠闲的在看热闹,贪生怕死是人之本性、挣扎求生是人之本能,即不算丢脸也不是什么错误。
如果没有这个弱点的存在,那些想登上权力最高峰的人、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操控别人,让他们出卖所有只为了苟活一时呢?
兰新逃命的速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可身后追他的那股疾风的速度明显比他快了很多,而且不止是一把刀、而是一片透着邪祟阴气的刀影把他罩在其中,他分分钟就能被剁成肉馅。
一声低沉的呼哨声响过、漫天的刀影骤然消失,兰新能明显的觉察出那股阴冷的疾风在他身后瞬间收敛停息。
阳光照在草木花树之上,花园中还是之前的那样整洁美观、林森也还是那个闲情逸致观赏风景的悠闲表情,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兰新站在那里有些恍恍惚惚的错觉,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么兰远呢,他那个大活人刚刚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的。
也只是幻觉?
林森看着惊魂未定的兰新,满面含笑的问道、“觉得怎么样?要不先回偏殿休息?新爷的身手也还可以啊…”。
兰新尴尬的笑了笑,年轻的时候在兰氏家族之中也算还不错、但是如今年纪大了,小字辈的又都长大成人了、相比之下,他只能算是个濒临被淘汰的‘老朽’。
“新爷认为,我这里怎么样?刚刚的‘暝风’的威力也还不弱吧?”林森又问道。
岂止是不弱,如果不是林森很及时的发了声哨音喝退了那东西、这时候他只能是一堆尸骨都找不着的碎肉泥了,还能站在这里思考吗?
“‘暝风’?是什么?”兰新从未听过这个词,不过刚刚一直紧跟在他身后对着他狂砍的那股疾风确实很险。
林森看着兰新脸上还是那个惊魂未定的表情、也知道他是被吓懵了,笑问道、“这里是‘度月庵’,新爷应该听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