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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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许乖乖点头:好。

韩策便一步三回头地向后走去,很快就隐没在黑暗中,只有舞台上亮着暖黄色的柔光,照亮了前方的座位。

纪如许攥着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舞台,心如擂鼓。

他没注意到,从身后的黑暗中,鬼鬼祟祟冒出好多个人影,足有二十来个,没有例外全都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中间的座位上坐下。

如果纪如许能回头看一眼,就能发现这些全都是熟面孔,熟到不能再熟了。

那些人坐到座位上后,又都低下头,把自己藏在座椅身后,生怕被纪如许看到。

纪如许的心思和注意力却根本不在他们身上,只一门心思扑在舞台上。

忽然,舞台上方的灯光都暗下来,整个礼堂都陷入黑暗中。

等了两秒后,纪如许才看到黑暗的舞台上,走上了一个人。那人的脚步声很沉稳,皮鞋一下一下踏在地板上,熟悉的频率除了韩策不会有别人。

舞台是暗的,所以纪如许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台上传来韩策的声音,因为礼堂足够空阔,所以即便没有扩音设备,他的声音也带着回响,足够震荡纪如许的心绪。

这首曲子,在七年前就该是送给你的,但当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最后。韩策轻笑了一下,不过不重要了,因为在今天,我要把它专门拉给你一个人听。

纪如许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韩策说的是什么了。

是他七年前校庆上拉的那首曲子,当时的纪如许不太懂古典乐,所以不知道韩策表演的是什么,只知道很好听。

后来他才听祁丞说,韩策本来定下的曲目是另一首,可他在上台后却临时换了一首。

而他真正表演的那首曲名,也是纪如许之后才知道的,叫《一见倾心》。

当时纪如许听过之后并没有多想,只是因为觉得好听,所以在没开始追求韩策那半年时间里,他一直在单曲循环。

可现在,他却忽然听到韩策说,这首曲子,本来就是韩策给他听的。

话音落下,舞台上倏地打下一道灯光,白色的光柱笼罩在韩策身周,韩策左肩架着琴,右肩上的碎钻点着光,他的目光落在纪如许身上,眼底含着无尽的爱意。

纪如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其他什么都想不到,整个世界好像都只剩下韩策一个人了。

韩策扬唇,冲他眨了眨眼,低声问他:准备好了吗,我唯一的听众?

纪如许眼眶微润,轻轻点了下头。

韩策接到指令,便抬臂搭弦,琴弓触到琴弦,小提琴特有的华丽音韵荡漾开来。

这是纪如许第二次听韩策演奏,之前那些年他虽然想听,但韩策实在太忙了,所以他从来都是懂事地没提过,但没想到再听第二回 ,就拖了七年之久。

华丽的音符激荡,纪如许想起了自己为韩策而努力过的那半年,每个夜晚都是这首曲子伴他入睡。

他能明白这曲子表达的所有含义,青涩的暗恋,忍不住的关注,每每见到对方想接近又强装起来的不在意,一边做着梦,一边又小心翼翼担心对方等不及......

又涩又甜,所有的心绪都为了一个人。

一曲终了,韩策收琴视线依旧专注地落在纪如许身上。纪如许没缓过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直到现在,他才好像终于确定了,他和韩策,从来都不是他的一厢情愿,而是自始至终的两情相悦。

他站起身,怔怔地看着韩策,等他跳下台来。

韩策温柔地牵起纪如许的手,用柔软的手帕帮他擦了泪,之后又把他抱进怀里。

对不起。韩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是我的错,让你等了这么久。

纪如许回抱住他,泪水断了线一样,洇湿了韩策的肩头。

忽然,礼堂里灯光大亮,五彩的灯光闪烁着喜悦的光,随着一阵热闹的欢呼,无数彩带从天而降。

纪如许吓了一跳,连忙擦了眼泪退出韩策的怀抱,朝身后看去。

这一看,他才发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个个熟悉的人都从身后跑了过来,每个人都笑着闹着。

韩策的父母,还有祁丞、顾霜、林清、胡贤、苏妍心、曲蕊......

他们熟悉的朋友们都在,显然是早有预谋。

祁丞奔过来,把一大束火红的玫瑰交给韩策,韩策接过来,在大家的起哄声和纪如许的怔愣间,单膝跪下。

纪如许又想哭了,他垂头看着韩策,这才发现对方眼眶也是红的。

纪如许。韩策抖着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抠了半天才把它打开,之后忐忑地和玫瑰一起举起来。

他用土到极致又直白的话,问道:你,愿意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

纪如许吸了吸鼻子,有些狼狈地擦着自己的眼泪。

周围人没有起哄,都安静地看着他。

韩策眼眶红着,看着镇定,实则举着戒指的都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纪如许嗓子发哑,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许久,才伸出手抢过了韩策手里的花束,颤声道:还不给我戴上。

围观的众人顿时欢呼起来,祁丞和苏妍心都整个蹦了起来。

韩策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戒指给纪如许套上。纪如许顺势把他拽起来,主动抱住了他。

亲一个!祁丞喊的嗓子都劈了,众人边笑边跟着起哄。

纪如许也破涕为笑,韩策却不争气地哭了,紧紧抱着纪如许,在他耳边哽咽出声。

你哭什么?纪如许边哭边笑,后悔也没用了。

我不后悔!韩策赶紧止住哭,看着纪如许,哽咽道,我以为没这么容易,我都做好准备了,我就是太开心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语无伦次地把纪如许都说笑了。

纪如许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把他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一场历经七年的爱情长途,终于搭上了永不返航的列车,接下来,他们就是真正的人生同行者。

求婚求的热烈,众人起哄也开心,闹完了之后,众人包括一对刚订婚的新人,却都苦哈哈地开始清理礼堂。

不是,这谁想出来的招?胡贤无语道,就不说求婚仪式多土了,你飘彩带干什么?飘就飘了,你为啥不往台上飘呢,但凡没往这些座位上洒,咱们打扫起来也没这么麻烦啊!

祁丞不乐意了:说谁土呢?这彩带你不乐意扫就别扫,我自己也能弄干净!

话刚说完,众人都看向他。

祁丞一呆,急忙道:我错了我错了,各位爸爸,请大家帮帮我,我再也不出这昏招了。

众人都笑了,只有祁丞平白多了一堆爸爸。

纪如许看向一旁扫地的韩策,笑道:不是我说,这仪式是够土的。

韩策苦着脸道:别说了宝贝,我现在很后悔,本来可以更浪漫的,都怪祁丞非说越直白越能打动人,我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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