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比萧诗晴更多经历过这种事,这种生死关头,也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那故作轻松的语气,也是为了安抚少女的焦急。
“……”
萧诗晴起身,想起那妇人还留了一些粥给他们,便出去端了过来。
她和严世蕃这几天都没怎么进食,万一再遇到危险,多喝一点好补充体力。
萧诗晴把碗给严世蕃,他喝了几口便还给她,“给你吧。”
这次萧诗晴没有再拒绝,接过来喝了几口,平复等待的焦急心情。
却见他眼神一直瞟着她,眼角还带着些得意的笑。
“怎么了?”
萧诗晴怔了半晌,看了看自己拿的碗,这才反应过来,他俩用的是一个勺子……
她拿着那个勺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心里一急,现代话都出来了:“严世蕃,你个变……”
“我怎么了?”严世蕃立马换上无辜的表情。
“莫非想试试真的?”
萧诗晴和严世蕃本是坐在一张床上,他微微俯下身,气息便笼罩在她鼻腔。
想到少女放在他唇上的手指,他心里异样的悸动又泛上来,忍不住再次靠近了她,眼看嘴唇就要碰到她的唇。严世蕃挑眉望着少女,眼里带着笑意,“嗯?”
“……”
萧诗晴刹那间慌乱了,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伤还没好利索就不老实,不觉间脱口而出:
“别闹了。”
严世蕃笑了笑,听话地坐直了身子:“好吧。”如今对于萧诗晴,他始终拿捏着分寸,若是再把她弄得不开心,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不过经历了山上的事,如今的少女也是开放多了,不会因着严世蕃这些举动而脸红。
快到黎明的时候,浩浩荡荡的兵马声终于传来,严世蕃和萧诗晴精神一振,她扶着他到了院子外面。
院中,已是火把通明,兵马森严,士兵们手中的火把将四周照得几乎亮如白昼,当中一人身着官服,正是山西巡抚景盛。
萧诗晴松了口气,那妇人真把山西巡抚找来了。
“属下罪该万死。”
见到严世蕃,景盛直接跪了下来,“属下竟不知小阁老前来山西,没能保护好您,让您受惊了。”
“请小阁老处罚。”
景盛几乎要磕头了,他早闻京城这位少爷心狠手辣,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如今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那到时候严嵩还不得把自己的官位撤了?
严世蕃眯了眯眼,见景盛面色惊慌,看来确实不知道杨宇和张公公之事。
那妇人听到巡抚大人一口一个“小阁老”,便有些懵了。严世蕃让她直接找巡抚衙门,她已预感到他身份不俗,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竟然是传言的京城中那位首辅之子。
严世蕃也没说什么,抿了抿唇道:
“罢了,直接带我回你的巡抚衙门。”
“是、是。”
景盛连声恭敬地道,接着让人把停在后面的一辆马车赶了过来。
严世蕃迈开步子,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看了看绞着手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的妇人。
“好好谢谢她。”
严世蕃冲景盛偏了偏头。
“是,属下会的。”
景盛连忙亲自走上前,从怀里掏了掏,往妇人手里塞了一块金子。
***
严世蕃和萧诗晴总算是重获安全,暂住在了山西巡抚衙门里。景盛又请了最好的郎中帮严世蕃处理伤口,让他慢慢养伤恢复。
严世蕃拜托那位妇人给景盛,又让景盛转往京城的那封信,自然是送给严嵩的,信上写明了山西人参交易之事是一场骗局,他与萧诗晴在太行山上遇到了埋伏,让严嵩加紧派人调查人参走私。
然而,这封信送到京城就像是石沉大海,过了半个月,严嵩只答了声知道了,竟没有了其他回音。
严世蕃捏着回信沉默下来。
“怎么了?”萧诗晴看出不对,问道。
“没什么。”他似不想让萧诗晴操太多心在这上面,轻描淡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