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见到白瑾瑜之后,身子猛地一颤,面色狰狞可恐,他下意识的想要怒骂白瑾瑜这个半奴几句,可他下一秒,突然想到了白瑾瑜的身份,浑身凉了个通透,眼珠子兀自一转,便躺在了地上,朝着马车下滚了过去!
杜青落在草地上之后,也不顾眼上的伤了,连滚带爬,便疯狂的朝着河边跑了过去,他知道白瑾瑜今日不会放过他的,便想要潜入河内,保住自己一条性命!
影身影一闪,便残影一般到了杜青的身边,拎着他的领子,将他丢到了白瑾瑜的面前!
杜青面色慌忙便爬了起来,一张脸上还带着鲜血,满目都是慌乱:“白瑾瑜,你这个贱东西,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丁煦羽的亲舅舅!你若是杀了我,丁煦羽不会饶了你的!”
白瑾瑜静静地朝着杜青望着,低叹了口气,声音幽然:“杜青,那你便想错了,是我夫君让我过来将你杀了的,还特意嘱咐我,要我将你碎尸万段,绝不要留情面。”
“你……你开什么玩笑?就那个废物小子,也有胆子说出这样的话?”
“废物?呵,很快便不是了,只可惜,你日后看不见了。你尽管说,我不会生气的,因为……我是不会同一个死人计较的。”
白瑾瑜淡淡一笑,一口牙齿在这夜色之中,尤其显得惨白,她每朝杜青走近一步,杜青的面色,便惨白上了几分。
杜青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倚在了一棵大树上,面色狠戾无比:“白瑾瑜,我平日里不过多骂了你几句而已,你也都让牧尘打回来了,我还因此断了一根手指,我们之间,还不足以构成深仇大恨吧?”
“是啊,该报复的,全都报复回来了,只可惜……还有一件仇未报。”
白瑾瑜淡淡的说出声,垂下了眼帘,将手指上的血块给抠了下来,她身上的血此刻已经干了,残缺的青衫上全都是鲜血,在夜黑之中,显得尤为瘆人,声音虽轻,但却犹如在杜青的心中,砸下了一颗惊雷。
杜青额头上冷汗密布,突然想起了自己派张三去教训丁煦羽的那件事,他一时心中大骇,心想白瑾瑜说的,该不会是这件事吧?
张三这个混账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当初千叮咛万嘱咐,他却还是暴露了!
“你派你手下的一些痞子们,将我夫君打的快丢了半条命,这件事,还构不成血海深仇么?你伤了我夫君,我便要在你身上,千倍百倍的报复回来,我要你一条性命,不过分吧?”
白瑾瑜唇角噙着一抹邪笑,面色冰冷,似笑非笑的朝杜青望着,吓的杜青打了个寒颤:“打个半死?这不可能!你们去参加祭祀大礼的时候,身上分明没受什么伤!”
等等!听白瑾瑜这么一说,莫非……莫非张三他们,也是被白瑾瑜派人给杀死的?这个女人真是阴险歹毒!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瑾瑜懒得同杜青交代那么多,沉声道:“我问你,林家的玉石藏在何处?你若是说出来,我便留你一具全尸!”
“我将玉石交给林二少爷了,这件事……也就只有林二少爷知道!”
杜青眸子一转,冷笑了一声,还想要同白瑾瑜耍滑头,妄想着用玉石的消息,同白瑾瑜做交换,让白瑾瑜放了他这条性命,面上又浮现了一抹嚣张的意味。
“割了他的脑袋!”
白瑾瑜问事向来只问一遍,懒得去问第二遍和第三遍。
“是,大小姐!”
影身影一闪,便五指成爪,猛地掐住了杜青的脖颈,将他的身体举了起来,双手猛地用力,杜青眼珠子凸起,疯狂的挣扎了起来,面色狰狞的朝白瑾瑜瞪着!
大小姐?什么大小姐?这个卑贱的半奴,还能是哪个家族的小姐不成?
白瑾瑜刚刚唤这个男人叫做影?莫非……莫非他是大元的四大武将之一?传闻影一生只护一人,而那个人,便是皇城白家的嫡大小姐,大元曾经的第一天才!而白瑾瑜恰恰也姓白,难道她便是……
杜青面色增了一抹惊恐,他正想要说话,便面色涨红,脖子一歪,彻底的断了气,眸底尽是悔恨和不甘!
谁也不知道,杜青在临死之前,受了多大的惊吓,心中在想些什么,很快,影便按照白瑾瑜的吩咐,将杜青的头颅生生拧了下来,将血淋淋的一颗头,放在了包裹之内,随着白瑾瑜一同离开了此处。
影将白瑾瑜送到牧家之后,便奉了白瑾瑜的命令,召唤来了他的手下,去了麻林一趟,将所有鬼兵们,都带出去厚葬了,尔后又将所有林家人的头颅,全都砍了下来,和杜青游为的头颅一起,在半夜的时候,全都悬挂在了镇主的府邸门口!
挑衅!这是牧家对镇主府明目张胆的挑衅!
今夜戎镇内出了这般大的事,百姓们也都无心睡觉,都到镇主府上看起了热闹,戎镇内一时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