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玉笑着点了点头,丁煦羽便紧握住了白瑾瑜的手,带着他离开了牧家,两人出了牧家之后,白瑾瑜便将那钱袋子,放到了丁煦羽的怀里,正色道:“这五百两银子你放着,留着招伙计,再打点手下的人,置办布料,明日你便立即去打理布庄铺子,不能耽搁。”
现在这铺子成了丁煦羽手下的了,杜家老爷子便早早的将铺子内的布料等物搬空了,就连桌椅板凳都没给丁煦羽留下,所有的一切,丁煦羽都要重新置办。
丁煦羽恩了一声,便将那银子拿到了手中,若是普通百姓,早就不知激动成了何等模样,可丁煦羽却颇为镇定。
“你前面有卖糖葫芦的。”
丁煦羽清冷的双眸微动,伸出了修长的手,朝着前面指了过去。
白瑾瑜神情清冷,朝着贩卖糖葫芦的小贩望了一眼,摇了摇头:“黏糊糊的,不喜欢吃,再说,那是孩子吃的。”
“你以为你有多大?你不也是个孩子?”
丁煦羽淡笑,揉了揉白瑾瑜的小脑袋,似是要将其彻底揉乱才肯罢休,
白瑾瑜眉头一蹙,也没有因为丁煦羽戳她的头生气,而是疑惑的朝丁煦羽望着:“我没有多大?”
从她记事起,整个白家的人,都将她当做了大人来看待,如今这个少年,居然说她还没有长大,还是个孩子……
“是啊,你不过十六七岁而已,你以为你有多大?”
丁煦羽无语的望了白瑾瑜一眼,便拽着她的小手,朝前面走了过去,给白瑾瑜买了一串糖葫芦,放在了她的嘴边,不容得白瑾瑜拒绝,微仰起了弧度姣好的下巴,颇显得有些清贵傲然:“吃。”
因为刚刚丁煦羽走的步子有些大,便牵扯住了伤口,喉咙中一阵腥甜,差点吐出了一口血,好在他忍了一忍,才没有将鲜血吐出来,否则白瑾瑜又要的担心。
丁煦羽挨了红衣女子好几掌,若非是那一颗白家的药,丁煦羽的五脏六腑,估计都会毁坏,根本活不到现在。
白瑾瑜同他四目相视,清冷的眸子微动,便咬了一口,嚼了一嚼,沉声道:“我第一次吃这个。”
“可还喜欢?”
白瑾瑜眉头一蹙,摇了摇头:“不酸不甜的,味道很奇怪,不喜欢吃。我们去买一只鸡,回去炖肉吃吧。”
“奇了,你一个小姑娘,竟不喜这个。”
丁煦羽清冷的双眸微眯,薄唇噙着一抹邪笑,他话音未落,白瑾瑜便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到了肉店前面,白瑾瑜买了一只鸡,又另买了一些肉食之后,便带着丁煦羽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白瑾瑜正巧路过镇主府,她转过了头,朝着镇主府上挂着的几十颗头颅望了过去,正巧望见了游为那张遍布了鲜血的狰狞脸庞,眸色微暗了一暗。
既然游为已经死了,刘家的那一箱金子,她也该要回来了!这些金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归游家所有!
直到白瑾瑜他们两人离开之后,百姓们也不畏惧,还一边掩着口鼻,一边绕着那些头颅转了一圈,眉头紧锁。
“这些头颅要在镇主府前面挂多久啊?这天气太热,有的都发臭了!味道可真难闻!”
“牧家主刚刚下达命令,说是谁若敢取下,便要了谁的命,这是摆明了要让镇主难看!”
“镇主同林家为伍,如今林家出事了,牧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林家的党羽,可这不是旁人,可是镇主啊,牧家可真是胆大包天!”
“如今林家在戎镇内的铺子田产等物,全都被牧家低价收走了,就连林家的宅子,都快改名为牧家了,戎镇的一大半资产,全都是牧家手下的,牧家如今在这戎镇内如日中天,又新招了数千的私兵,谁又敢惹他?”
……
白瑾瑜和丁煦羽回到家中之后,杜萍还正坐在院子里,掩面抽泣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王嫂子和一帮邻居,正在她的身边劝着,叽叽喳喳的,倒是吵的人心烦。
“杜萍,你就放心吧,这麻林里面虽然死的人多,可这同丁煦羽和那半奴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想要去麻林,还没那个资格去呢!不会死在那里的!”
“唉,没想到一夜之间,这牧家竟然又威风凛凛起来了,游为和杜青也丢了一颗脑袋,现在正在镇主府门口悬挂着,都已经发臭了,杜家和游家昨日还在大办宴席呢,现在想想,真是可笑的很!”
杜萍猛地抬起了一双肿的核桃一样的眼睛,朝着一个瘦高个的女人瞪了过去,沉声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游为和杜青啊!要说他们两个也是倒霉,偏偏昨天这个时候,跟着林家去麻林,这下子得了,跟在人家后头当狗,本来想讨点好处,却连命都没了!”
瘦高个的女人掩着唇,便高声大笑了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王婆子见杜萍的神情有些不对,朝着那瘦高个女人瞪了过去:“别笑了,杜青是杜萍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