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老爷既然要去打仗,将我们这处客栈包了,给士兵们举行饯别宴,是更好不过了!您看看我们这地方,单是院子都有大二十间,方圆百里之内,您绝对寻不到比我们这再好的了!”
王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谄媚的弯着腰,跟在了一个打扮妩媚的女子身侧,在那女子身后,还跟了整二十个士兵。
四姨娘不过二十岁左右,外头着了一件枣红色的长比甲,上绣了三朵杜鹃傍一只鸟雀,鬓角的发稍弯,眉眼微微上挑,一颦一笑间,尽显媚态。
“你们这地方是不错,只是有些柱子都掉色了,瞧起来不新。”
“四姨娘,您若是有意,现在小的便找工匠,将这里里外外,全都上一次色!”
“这倒不必了,你开个价吧,我替同溪府主包下了,今日傍晚之前,准备好六千人的饭菜,府主这可是帮圣上去边疆出征的,可万万别懈怠了,不然你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白瑾瑜原漫不经心,她在听见同溪这两个字之后,猛地眯起了一双眼睛:“同溪府?”
她轻轻攥住了双手。
皇锦盟的第三大据点,就设在同溪府内!
府要比城池大上几倍,这同溪府更是普通府的两三倍,地段极大,同溪府主就算是在皇城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手下有数万人马,一旦有小国来犯,皇帝便会命他前去剿敌!
可以说,他在皇城内的地位,相当于一个四品武官,且手握兵权,在同溪府内更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一般没人敢去招惹于他。
而这位四姨娘,便是同溪府主的第四个小老婆,乃是最受宠的那个。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白瑾瑜的房门便被一个伙计给推开了!
因为上房住满了人,白瑾瑜此次只是开了一个下房而已,那伙计不客气的推开门之后,扫视了白瑾瑜的衣着一眼,见果真不是什么有钱人,不耐烦的道:“今日傍晚同溪府主要来此次住宿,这客栈内的人得到消息,都已经走完了。
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滚滚滚!赶紧滚!这是掌柜赔偿给你们的银子!”
活计说罢,便从怀中拿出了几十文钱,毫不客气的将其丢到了地上,转过了头,便要离开这儿。
白瑾瑜望着地上的铜板,双眸微沉:“拾起来。”
那伙计脚步一顿,好笑的朝白瑾瑜望着:“捡起来?你是什么东西,住一间下房,还在这磨磨唧唧的,穷酸货……”
他刚刚一脚踢在了一个铜板上,刘愿身影一闪,便来到了他的身旁,狠狠一脚朝着他的胸膛处踢了过去!
伙计一时没有防备,竟瞬间飞出了房门,重重的撞在了大堂内的一根柱子上!
他疼的哀嚎了一声,双手抱住了胸膛,疯狂的在地上打起了滚!
“今晚府主便要过来了,你们这些混账,居然敢捣乱!哎哟……哎哟……”
丁煦羽笑容清冷,右手轻轻一弹,一根银针便刺入了那伙计的死穴上!刘愿这时恰巧走到了那伙计身边,一脚便踩在了他的身上,恰巧将那根银针踩入了他的身体之内!
“啊!”
伙计凄厉的大叫了一声,额头上冷汗直冒,唇角流出了一道鲜血,一双眼睛瞪大,几乎快要凸了出来!
丁煦羽:“……”
他那一道银针,虽是打的死穴,但并不会致命,但是他这一踩,可就说不定了。
但丁煦羽并无丝毫愧疚,反而兴致勃勃的坐直了身子,朝着外头瞧着:“啧啧,这人若是死了,可同我没关系。”
四姨娘脚步一顿,妩媚的双眸中掠过了一抹精光,转过了头,朝着伙计的方向望了过去,冷声质问道:“今晚府主大人便要来了,怎的还有人在你们这处打架!”
四姨娘话音未落,伙计疼的面部扭曲,又是一声惨叫,双手乱挥,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几滴鲜血恰巧溅落到了四姨娘的身上!
与此同时,他也脑袋一歪,瞪大了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白瑾瑜坐在客栈内,冰冷的丹凤眸微眯,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
丁煦羽双手一摊,甭提多无辜了:“莫这般看爷,真没想杀他。”
四姨娘的望着自己那身华服上溅落的血液,一张脸庞变得狰狞无比,她一巴掌将王老板推到了一旁,大步流星的朝着房门门口走了过去!
王老板身体强壮,而四姨娘瞧起来身体却柔弱不堪,却能够将王老板推了个踉跄,着实是令人心中起疑。
“谁杀的他!”
四姨娘一只手扶着腰,一只纤纤玉指朝着活计指了过去,一张妩媚的脸庞变得极为难看。
丁煦羽抬起了双眸,正准备说话,白瑾瑜便走到了他的身旁,捂住了他的薄唇,摇了摇头:“我来。”
丁煦羽望着白瑾瑜的背影,薄唇微勾:“呵,小姑娘又有坏主意了……”
丁煦羽眯起了双眸,便单手托腮,淡漠地瞧起了热闹。
四姨娘在望见白瑾瑜那张脸庞的时候,妩媚之色消散了不少,眸底掠过了一丝杀气,但她却很快调整了状态,冷着一张脸庞,拍了拍自己的衣襟:“我这衣裳可值不少银子呢,你将其弄脏了,可是要赔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