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洪村里呆了三年,可是从没有过过一日生辰。
“三年前你初见我时,为了让我信任你,便将你的生辰八字等全都跟我说了一遍,我便将其记到了心中,不然你往年生辰,碗里面为何会多一颗鸡蛋?唔,都是我放的。”
丁煦羽伸出了手,朝着自己指了一指,似是在等着白瑾瑜夸他一般但他等了几秒,都没有听见白瑾瑜说话,唔了一声,抬起眼眸一看,竟发现白瑾瑜红了一双眸子。
“我当时只同你说了一遍,你竟记到了现在……”
白瑾瑜的鼻子有些酸涩。
丁煦羽一双桃花眸虽冰冷淡漠,含了星星点点温柔:“小姑娘,你可莫要误会,并不是我在意,而是我的记性比旁人要好太多罢了。”
他说罢,便凑近了白瑾瑜的耳旁,声音低沉喑哑:“丫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上,从未忘记过。”
这是丁煦羽所说过的,少有的正经话。
白瑾瑜一怔,伸出了手,便轻轻抱住了丁煦羽的腰,浅笑道:“今日你说话这般好听,我便不同你计较你劈晕我的事情了,不知你记不记得,你初见我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
“唔?”
丁煦羽慵懒的眯起了双眸,神态清冷,饶有兴味的扯过了白瑾瑜的一缕发丝,在手上轻绕了起来。
“你说我浑身脏兮兮的,一定生的极丑,除了你之外,定没有人愿意娶我了。”
“我从未说过这句话,只是单纯的说了你很丑罢了,毕竟你同我比起来,的确是丑的。”
丁煦羽一本正经的说着混账话。
“我最后将脸洗干净了,你可是觉得我生得美?”
“不,你想多了。”
男人幽幽的说罢,行云流水一般将折扇打开,随意放在了脸庞之上,遮住了半张脸庞,单露出了弧度姣好的下巴。
白瑾瑜又欲同他说话,丁煦羽伸出了手,便将白瑾瑜推到了一旁:“闭嘴,若是再打扰我休息,我可将你从窗外丢出去!”
男人的声音冰冷清贵,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简而言之,便是爷困了,你走开。
这位爷似是养尊处优惯了,在洪村内生活了一段时间,少了一些少爷脾气,如今倒是又恢复了,白瑾瑜着实想揍他。
但白瑾瑜一想到他这几日为了照顾自己,连觉都没有睡过,顿觉心疼,便没有同他计较,这更使得某人得寸进尺,整个人都倚在了白瑾瑜的身上,但凡白瑾瑜动一下,他便似笑非笑的朝着白瑾瑜望着,仿佛白瑾瑜干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白瑾瑜被折腾的苦闷,站起了身子,便离开了大殿,不想要再搭理他,她刚走到了大殿门口,大殿内便传来了丁煦羽那月朗风清般的低笑声。
“啧,小姑娘真不禁逗。”
白瑾瑜:“……”
罢了,这男人本就性情不好,她不同她计较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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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皇锦盟这几日连连吃了败仗!所有据点全都没有守住,只剩下总部还有一些银两,却还在没有节制的招收士兵,每人每月月十两银子的耗着,我倒要看看,皇锦盟究竟还能撑多久!”
“就他们总部剩下的那些银子,我看难撑得了几个月!手下既然没有多少兵马和银子了,不先退隐江湖,休养生息,非要打肿脸充胖子,撑着第一门派这个门面!”
“皇锦盟近来是真的疯魔了,已经将几百家财主都给劫了,一些微有些银财的寻常百姓家,也被他们洗劫一空,惹的怨声载道,怕是过不了多久,鬼门怕就是这大元的第一势力了!”
男人说罢,又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脖子朝前伸了一伸,“砰!”的一声,一掌便拍在了茶桌上!
转眼便到了下月,白瑾瑜在鬼门之内好生休养了一番,身上的伤大多也已经恢复了,而明日,便是白瑾瑜的生辰。
白瑾瑜着了一袭青衫,便离开了大殿,到外面透了一会气,她刚在外面站了没多久,丁煦羽便来到了她的身边,身若修竹,清贵孤傲:“好端端的,又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关于五莲屿的事……我们手中有能够打开五莲屿宝藏的钥匙,我们何时出发去五莲屿?”
白瑾瑜转过了一双清冷的丹凤眸,朝着男人望了过去。男人着了一身银色衣袍,墨发如瀑,一根银色发带随意系在了脑后,发带垂至膝下,微风轻拂,衣袂飘飘,便是俊雅若仙,空中弥漫着一股冷幽幽的香味。
丁煦羽眯起了桃花眸,饶有兴味的撩起了白瑾瑜一缕发丝,垂下了眼,放在了鼻下嗅了一嗅,笑容慵懒:“这几日去五莲屿中寻找宝藏的人数极多,各国各大门派的人都有,等几日后我们再去,人多瞧了心烦。”
“好。”
白瑾瑜想了一想,也觉得这几日不大合适。
“还有件事,孙阳他们在你攻占皇锦盟据点的那日晚上,便被大长老的人强行带走,去做苦力活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大长老啊……我就知道他那暴脾气,绝不会放过孙阳的。”
白瑾瑜双眸微动,唇角勾起了一丝淡笑。
孙阳现今八成还不知皇锦盟据点被攻陷的事,大长老的人将他带回来之时,便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