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白婆子离开了之后,白家老太太缓缓闭上了浑浊的眸子。
“总觉得这野杂种不会安生,老身倒要看看,她能在这白府,搅起什么风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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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蔷跟着白婆子朝前走了几步,突然脚步一顿,朝着身后的丫鬟望了过去,蹙眉道:“对了,我的金玉坠呢?”
那金玉坠虽说是因为赵家家主过寿诞,赵世南才按照赵家的规矩,给皇城中的贵女各送了一枚金玉坠的,虽是人人都有,但那毕竟是赵世南亲手递给南蔷的,于南蔷意义非凡,南蔷无论走到哪,都贴身带着。
她对赵世楠的喜欢,也已经有些疯魔了。
“昨日小姐沐浴之时,奴婢将其收起来了,如今在奴婢这儿放着。”
丫鬟从怀中将那金玉坠拿了出来,恭敬的放在了南蔷的手中。
那金玉坠通体是由玉组成的,上雕刻了长春花图案,一看做工便知是名贵之物。
南蔷松了口气,忙将那金鱼坠放在了怀里,不悦的望了那丫鬟一眼,喝道:“这金玉坠让你藏了一晚上,都有些脏污了,以后我沐浴过后,第一时间将其交给我,否则我将你贬到浣衣局去!”
“小姐恕罪,奴婢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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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瑜正在床上打坐,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她眉头微蹙,朝着丁煦羽望了一眼:“你猜的没错,麻烦来了。”
“丫头记得,若是解决不了,立即来唤我,莫要让自个受了委屈。”
丁煦羽依旧用背对着白瑾瑜,声音淡漠。
他之所以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并非是不去搭理白瑾瑜,只是在练一种功法罢了。
“我听屋外那声音,多半是南蔷,我先出去会会她。”
白瑾瑜的声音一冷,便下了床,朝着屋外走了过去。
她刚刚离开,丁煦羽便睁开了一只繁星般的眼眸,一只眼睛轻闭了上去,掠过了一抹深芒。
他倒要瞧瞧,这丫头的手段。
丁煦羽想罢,不过衣袖一挥,便打开了窗户,露出了院中的景象,此刻,白瑾瑜已经将大门给打开了,入目所见,白婆子和南蔷,以及南蔷带来的几个丫鬟,正站在白瑾瑜的面前。
为首的红衣丫鬟,冷冷的望了白瑾瑜一眼,在看清白瑾瑜的穿着之后,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白家大小姐果然不同以前,就连身上的衣料,都换做了几文钱一米的,往日里,您身着锦罗华服,其他人,可是连您的影子都追不到呢!”
南蔷站在红衣丫鬟的前面,掩唇轻笑了一声。
“呀,翠儿,你少奚落他了,说不定她还以为这身衣裳怪值钱的呢,毕竟在村子里面呆了几年,还下嫁了农夫,成了个农妇般的品味,也实属正常,唉。瑾瑜,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南蔷眸中含着一抹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柔柔的同白瑾瑜打了招呼。
白婆子眸底一动,见这处快要吵起来了,怕被殃及池鱼,微微屈膝,同南蔷道了个别,便转过了头,离开了此处。
白婆子既将南蔷带到了这处来,同南蔷也没什么用处了,南蔷便也没有阻拦于她。
白瑾瑜只淡淡的朝她们望着,轻声道:“我同南小姐并不熟识,不知南小姐到此处来,所为何事?”
南蔷双眸一转,眸子中列过了一抹深意,步步紧逼,朝着白瑾瑜走了过去。
“三年未见,没有想到白小姐依旧姿容倾世,你马上便要嫁给我二哥了,也便是我二嫂了,我过来,自然是要同你道喜的。”
“你说什么?”
白瑾瑜眸中掠过了一抹冷意。
南蔷轻叹了口气,好笑的朝着白瑾瑜望着,走到了院子里,寻了个凳子,便坐了上去:“我的好二嫂,你迄今为止,不会还不知道这件事罢?白家老太太和我母亲都已经拟定了日子,让你三日后同我二哥成亲呢。”
白瑾瑜闻言,只觉得好笑:“你口中的二哥,可是南子衿?”
“我就只有那一个二哥,不是他还能是谁?你不会嫌弃我二哥罢,他人虽痴傻了些,但相貌却也是一等一的,若是配了你,你也不算是吃亏。”
南蔷说罢,朝着四周望了一眼:“好歹三年前也是皇城内风光无限的大小姐,就算你如今成了废物,白家对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些。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就连我养的狗,也不来这般的脏地方呢。”
南蔷说话虽是客道,但却绵里藏针,声声句句都是讽刺。
“我早已经成亲,再嫁给你二哥,着实是无稽之谈,还请南小姐快些离开罢,既然此处连狗都不住,南小姐一直待在这里,岂不是连狗都不如了?”
白瑾瑜的神情清冷,悠悠的道。
“白瑾瑜,我看你是我二嫂,今日敬你三分,你莫要得寸进尺!你那算什么成亲,白家老太太同意了吗?四大家族知道了吗?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你莫不是忘了四大家族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