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从太监手中接过那枚令牌,垂下了眼帘,见那枚令牌是真的,面上虽不动手色,握着令牌的手一抖,令牌竟“砰!”的一声响,便落在了地上!
李云喉咙中尽是血腥味,闭上了冰冷的眸子,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冷冷地朝苏丞相望了过去。
“陛下!白瑾瑜是在妖言惑众!臣怎么可能和太后娘娘纠缠不清!臣冤枉啊!还请陛下查明真相,还臣清白!”
事已至此,苏丞相还不肯认命,他拼尽全力挣脱了禁军的束缚,疯了一般在地上磕起了头!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然而,李云仍冷冷地朝着他望着,面无表情。
他见李云久久不语,也知道自己再求饶下去,也没什么用处,只能苦笑了一声,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
苏丞相眸底带着一丝杀气,红着眼角,阴狠地朝白瑾瑜望了过去:“白瑾瑜,日后若我做了鬼,必定会寻你索命!”
白瑾瑜菱唇轻启,道:“随你。”
尔后,白瑾瑜便候在了一侧,等着皇帝来处理此事。
太后娘娘是李云的亲生母亲,她尚在人世之时,李云日日寻她请安,也早已发现了不对,但李云未曾调查出那人是谁,且此乃皇家丑闻,能瞒便瞒,李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今日。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不仅苟且,太后竟还诞下了苏辰子嗣,养在了皇宫之内!此乃玷污皇室血统,他又岂能再忍!
李云深吸了口气,朝着窗外望了过去,眼角也有些发红:“丞相啊丞相,你们父女,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呵……荒谬!荒谬啊!大元数百年,何时发生过这般荒谬之事!”
苏丞相跪伏在了地上,冷汗已淋漓了一地,浑身都在发颤。
梁咏站在一旁,冷笑出了声:“苏丞相啊苏丞相,你这次可真是将自己玩完了……”
“传朕旨意,废除苏辰丞相之位,苏家……灭三族。”
李云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后,苏丞相双眸一翻,竟被吓的直接晕在了朝堂之上!
群臣忙伏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
“还请陛下息怒,注意龙体才是!”
李云闭上了双眸,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冷声道:“梁咏,你带一千兵马,立即前去苏家!”
梁咏心中一喜,忙站起了身:“属下遵旨!”
梁咏话罢,冷冷地朝着苏丞相望了一眼,眸底掠过了一抹冷嘲,当即便带着兵马,前去了苏家!
过了许久,李云的心中才平静一些,他睁开了发红的双眸,沉声道:“阿篱虽为苏家私生子,但揭发有功,朕饶你一命,至于苏瑾儿……她常年居住宫中,怕并不知此事,朕可饶她一条性命。
但这冷宫,她没资格居住下去了,将她移到地牢内罢,此生不得出牢!”
李云话罢,便有太监拟写了圣旨,小心的离开了此处,去执行李云的命令了。
“陛下,那十二王爷……又该如何处置?”
一个官员上前一步,小声问道。
“十二王爷年龄尚小,将他同苏辰滴血验亲,若他真为苏辰亲生,便将其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一世不得再入皇城。若他并非苏辰亲生,此案……朕还要重审。”
“是。”
官员说罢,便恭敬地退到了一侧。
白瑾瑜眯起了双眸,同李云行了一礼:“陛下,那臣女便带着阿篱告退了!”
“你揭发此事有功,等大运河修筑完毕,朕一道赏你。”
李云的眸色微深,淡漠地朝白瑾瑜望了过去。
“多谢陛下。”
白瑾瑜话罢,见因李云身上威压过强,阿篱浑身尽是冷汗,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便立即带着阿篱离开了此处。
白瑾瑜同阿篱离开皇宫不久,宫内便传来消息,道十二王爷的确为苏辰亲生,皇帝便将十二王爷贬谪到了边疆,念他年幼,留了他一条性命。
白瑾瑜走到街道上时,四周议论着的,尽是苏丞相之事,此事本乃丑闻,李云是想要压制住的,奈何此事过于夺人眼球,他一时失策,便没能压得住。
虽明面上禁止百姓议论,但百姓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谁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一旦有禁军路过,他们便会噤声,议论一些别的。
“苏家那般好的地界,如今却被砸了个稀烂,啧啧,那几位千娇万宠的千金小姐,全都沦为了官妓……”
“你看前面,那一排排被捆着手的人,尽是苏家貌美的姨娘和大丫鬟,往日里都是他们买人,如今倒轮到他们被人卖了!”
“一人两钱银子呢,姿色好的要更贵些,比起其他奴隶来,价格是高了些!唉,我听说苏瑾儿和苏丞相的事,全都是白瑾瑜揭发的,白瑾瑜该不会是和苏家有仇罢?”
白瑾瑜握着阿篱的手,垂下了眼帘,从他们身旁走过,便同阿篱一起,入了被砸的稀烂的苏家。
守门的士兵原要拦着,白瑾瑜出示了白家的令牌,他们请示了梁咏,梁咏让他们进门之后,士兵们才准白瑾瑜进来。
苏丞相一倒,这丞相之位八成要落在梁咏身上,换言之,白瑾瑜便是梁咏的恩人,梁咏自是厚待白瑾瑜。
阿篱带着白瑾瑜去了地下室一趟,取了三株流萤草,白瑾瑜这才离开了苏家,她走到苏家门口时,发现苏家嫡生的四小姐,正在被官兵玷污。
白瑾瑜见她年龄小,和白素的性格有几分相似,便多看了她一眼。
“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