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狠厉之气。
他万万没想到,白瑾瑜竟能杀了轩玉,从地牢里逃出来,还晋升到了玄阶武王!
而丁煦羽这个年龄轻轻的少年,居然能破了他的七石阵!
白瑾瑜深吸了口气,将手从丁煦羽的手掌中抽了出来,朝前走了几步。
白瑾瑜离李云越近,受到的威压也就越强,不过一秒间,她的额头上已经是细密的冷汗,白瑾瑜却眸色坚定,面上没有丝毫惧意。
她单膝跪在地上,便朝李云行了一礼:“陛下,先前所论之事,恕臣女实难从命,若陛下真要逼我,到时候……只能鱼死网破。”
白瑾瑜的声音极轻,却是掷地有声。
她说罢,便抬起了清冷的双眸,同李云四目相视。
李云也这般望了白瑾瑜几秒,面色阴沉不定,突然淡淡的笑了:“好,白瑾瑜,你既不肯帮朕的忙,朕也不在逼你,但擅闯地牢确是死罪,你当如何?”
白瑾瑜眸色淡漠,从怀中拿出了一枚令牌,将其高高举了起来:“陛下曾赐给臣女一枚免死金牌,今日这免死金牌,可是能派上用场?”
李云深邃的双眸猛的眯了起来,朝着那免死金牌望了过去,眸底掠过了一抹阴翳。
他倒是忘了,这丫头手中还有免死金牌在。
“免死金牌可免一切死罪,自是能派上用场,今日就当抵你一命了,来人,将金牌收了。”
李云话罢,便有公公弯着腰,走到了白瑾瑜的身侧,将免死金牌接到了手中,弯腰站在了李云的身后。
“陛下,死罪以免,臣女可是能离开了?”
白瑾瑜的眸色淡漠,攥紧的双拳中尽是冷汗。
李云转过眸子,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他望着丁煦羽那清冷的目光,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
他伸出了右手,轻轻挥了一挥:“来人,备马车,送白家主回白家!”
李云原是想继续将白瑾瑜囚禁在此,逼她就范的,但此刻动静闹得这般大,大半个宫人,及停留在宫内办事的大臣,都已经得知白瑾瑜在宫内,他若是再无缘无故将白瑾瑜扣留在此,与于他威严有碍。
他今日虽会将白瑾瑜放了,但此事……远远不会结束。
但白瑾瑜将轩玉给杀了,李云损了一名手下,心中自是不悦,原是想以死罪之事,再刁难白瑾瑜一番,但白瑾瑜手中却有免死金牌,李云也失了算,刁难她不成了。
白瑾瑜眯起了双眸,深深地朝着李云望着:“多谢陛下!”
李云只垂眸朝白瑾瑜望着,眸色冰冷无波,未曾言语,白瑾瑜站起身子,走到李云身边时,李云的双眸,骤然变得阴狠了几分。
“一个月内,朕要见到伽罗叶,否则……就算是你带着白家和鬼门逃到明国,也照样逃不过朕的手掌心,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李云的声音极轻,透露着一丝威胁。
白瑾瑜脚步一顿,转过了眸子,朝着李云望了过去。
呵……
他果真是在做戏,从未想过放过自己。
“朕会派人监督着你,你若是不按照朕说的去做,你知道后果的。”
李云说罢,衣袖一挥,转身便离开了此处,禁军们也跟在了李云的身后。
单留下白夜站在了大殿门口,冷冷地朝着白瑾瑜望着,令人不寒而粟。
等到白夜转头离开时,白瑾瑜望向他背影的眸色微深,攥紧了双拳。
丁煦羽上前几步,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他的眸色清冷,低声道:“丫头,皇帝派去监督你的人,多半会是白夜,注意当心他。”
白瑾瑜点了点头,眸色冰冷了几分:“伽罗叶我会去取,但我绝不会用鬼兵的尸首铺路,取到之后,我会直接将其毁了,绝不会让皇帝拿到手中,残害黎民百姓……”
丁煦羽朝着白瑾瑜的额头印上了一吻,声音低沉喑哑:“夫君陪你一道去取。”
既然她想取,那他便陪她。
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哪怕是天涯海角。
“好。”
白瑾瑜点了点头,抱紧了丁煦羽的腰,眸底冷意刻骨。
她此生最不喜被人威胁,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
白瑾瑜刚刚走到宫门口,便看见宫女们一阵大慌,白瑾瑜不知宫内出了何事,便随口唤住一个宫女,问了她几句。
那宫女不认得白瑾瑜,原是不想理会她的,但她见丁煦羽生得天人之姿,一时红了一张脸庞,耐心解释道:“司南公主先前同人打斗,重伤垂危,在宫内养了几日,各种珍贵药草供着,还是没能留下一条命,今日断了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