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的脸庞恰巧撞上了他的胸膛,属于丁煦羽的气息,将她逐渐包围其中,白瑾瑜更是失了神。
她向来漂泊无依,极为贪恋这这一刻的心安。
“陪我睡一会儿,你定也困了。”
男人的声音中含笑,将白瑾瑜搂的极紧,根本容不得她拒绝。
白瑾瑜:“……”
可是她总觉得,是他缺一个抱枕,将自己当做抱枕来用了。
白瑾瑜瞥了他一眼,即使不是那般困,还是躺在了他的怀中,逐渐睡着了。
这一睡……
白瑾瑜一觉睡到了傍晚,而丁煦羽却不在她的身边。
白瑾瑜将宫女唤来,询问了一番,才知道丁煦羽去寻宫子墨,同他一起处理国事了。
如今虽是晚上,白瑾瑜却再也无心去睡,便穿戴整齐,想要出门去逛上一逛,她刚刚走出房内,只见空中黑影一闪,便有暗卫单膝跪在了白瑾瑜身侧,抱拳行了一礼。
“主上,宫门外有人寻您!”
“可知是谁?”
“他说他姓宫。”
暗卫说罢,白瑾瑜心头一跳,脑海中浮现了宫山月的模样,忙运起轻功,便赶到了皇宫门口。
她站在宫门口,远远望见有一个身着蓝衣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树下等着她。
宫山月或许是怕被人认出来,面上还戴了一张银面具。
白瑾瑜朝四周望了一眼,见没有人跟着,便来到了宫山月身后,眸色淡然:“还未到一个月之期,怎的这般快便来了?”
宫山月一怔,转过了头,将银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倾世的脸庞。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目光流转间,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魅惑,带着一股迷乱心神的力量,月光映在宫山月的肩上,似在他身上披了一道白霜。
“我等不及了,便提前来了,妹妹,进展如何了?”
他的语气虽是温柔,白瑾瑜却能听出几分焦灼来。
白瑾瑜淡淡一笑,斜倚在了一棵树上,:“有胆子和我一同入宫么?”
宫山月嗤笑了声:“有何不敢?”
“陪我去后宫一趟,我给你一个惊喜。”
白瑾瑜朝着宫山月眨了眨眼睛,便朝着宫内走了过去。
宫山月将银面具缓缓戴上,薄唇噙着淡笑,便跟在了白瑾瑜的身侧。
白芷既已经死了,便没有能再复活的可能,他不祈求白芷能活过来。
这丫头多半寻了和白芷生的一样的女人,要带给他罢?
无妨……只要能再看到她那张脸庞一眼,也够了,哪怕只是相似,而不是她……
但也仅仅只是看一眼罢了,她既不是白芷,宫山月便不会带她走。
到了白芷所住的院落后,白瑾瑜淡淡一笑道:“白芷,你看看谁来了。”
白瑾瑜话罢,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便抱着盛满水的木盆,轻轻推开了房门,朝着房外走了过去。
宫山月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便立即红了双眸,浑身僵直了起来,却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芷似是刚刚洗过衣裳,鬓发只松垮的挽在了脑后,戴了一支木簪,除此之外,再未戴旁的发饰,面上含着恬淡笑意,抬眸朝白瑾瑜望了过去。
与此同时,白芷也注意到了宫山月,她怔了一怔,手中的一盆水“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一阵微风刮过,她也被吹红了眼眶。
她仿佛魔怔了一般,缓缓上前,朝宫山月走了过去,站在了离宫山月几米远的地方,僵了身子。
白芷记忆虽不完整,她却记得宫山月这张脸,记得他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自己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来接自己了吗?
白芷的面上浮现了一丝笑,那一丝笑甚是灿烂,似能将这寂静的夜映亮。
宫山月能够感觉的到,他身边的这个女子就是白芷,绝不会是别人,也不会是和白芷相似的女人,只是……
她分明已经死了这般久了,怎的又会活过来?
宫山月眸色越发的红,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衣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不知不觉间,指甲刺破了掌心,鲜血从他的掌心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白瑾瑜站在他们身侧,将白芷这些日子以来,身上发生的事,同宫山月说了一遍。
“她现在记忆不完整,许多事都忘了,也不会说话了。”
白瑾瑜说完最后一句话,宫山月忙将白芷紧抱在了怀中,浑身都在发抖,即使白瑾瑜站的很远,依旧能感受到他体内的那丝炽热的欣喜及心疼。
白芷安静的让宫山月抱着,面上浮现了一丝有温度的笑,弯了双眸。
没有记忆的白芷,却只记得宫山月,她只要呆在宫山月身边,无论多少艰难险阻,她便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