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风严华将元浩帝君困到了渊狱之内,如今不知所踪,你身为渊狱的主人,定然知道元浩帝君在何处罢?我想要见他。”
白渊的面色,在瞬间沉重了起来,他将木簪放在怀中,直视白瑾瑜的双眸:“你问此事作甚?”
“白渊,你莫吓着她。”
丁煦羽面色一冷,挡在了白瑾瑜的面前:“放心,他对元浩帝君没有杀心。”
元浩帝君曾同白渊有恩,白渊也是怕白瑾瑜是元浩帝君的仇家,才变了神色。
“那……莫非是要元浩帝君传授武功的?他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了,教导不了人。”
白渊此刻没有弄清白瑾瑜的来因,声音变得有些不善。
白瑾瑜望了丁煦羽一眼,见丁煦羽点了点头,才同白渊说出了实情。
“元浩帝君是我父亲,我此番过来,便是想请他给我解毒的。”
白瑾瑜说罢,见白渊虽是震惊,却半信半疑,便又拿出了许多证据,白渊这才有九成信了白瑾瑜的话。
他单手负后,长叹了口气:“可他如今真的神志不清,我也不确定……他能不能记得解毒方法。”
“解不开也无事,他是我的生身父亲,我想见见他。”
白瑾瑜眸中含着一层水雾,面色有些发白,令人看了不由得心疼。
“好,我带你过去。”
白渊深深望了白瑾瑜一眼,便朝前走了过去。
这个女子流露出的是真情实感,倒不像是装的。
而且他信楚河,若这女子说的是假的,楚河总归是会阻止的。
几人不知,在他们朝前走去时,空中掠过了一抹蓝影,男子面色冰冷,便悄悄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白渊带着白瑾瑜一起,来到了一个宫殿之内,打开了宫殿的门,踏着向下的楼梯走了过去,宫殿的底下,便是整个生死地的最中心,也就是岩浆池所在之处,元浩帝君就在此处。
即使白瑾瑜服用了药,依旧觉得闷热难忍,她只能不断地运转大周天,才能好上一些,只停下一刻,便是浑身难受,差点晕厥过去。
丁煦羽觉察到白瑾瑜身体的异样,握住了白瑾瑜的手腕,将内力传输了白瑾瑜的体内,那内力发凉,白瑾瑜这才好了一些。
“多年前,风严华给元浩帝君下了迷药,再加上元浩帝君的妻子容玖过世,他一直没能走出阴影,他便一直以为容玖在岩浆池旁……日日在岩浆池旁边守着,也不言语,我给他服用了自己研制的解药,也都没有什么用。
有时候他能正常的说上几句话,有时候……他却连自己的名字,都是认不得的。”
白渊苦笑了一声。
白瑾瑜听着白渊的话,也有些心酸,她每往前走一步,便觉得距元浩近了一些,心中有些怅然,等他走到了岩浆池旁边时,望着一个黑衣男子的背影,不知为何,白瑾瑜眸中竟淌下了两滴泪来。
此处石头极多,地面被岩浆烤的发红,看不见尽头,岩浆池在最中心位置,直径至少有千米,此处就算是没有燃蜡烛,单是岩浆的亮度,都将此处映的亮如白昼,只是四周的一些,都有些暗红罢了。
男子身型修长,此刻正坐在岩浆池旁边,声音低沉,不时笑上一笑,神色黯淡,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白瑾瑜松开了丁煦羽的手,眸色发红,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她虽从未见过元浩,却似是同他有心灵感应一般,心中波涛汹涌。
元浩突然心中一阵酸胀,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他微微一怔,缓缓转过了头,正巧同白瑾瑜四目相视。
男子虽三十多岁了,却因内力深厚,并未显得老态。
他生的俊美逼人,同白瑾瑜有三分相似,眉眼却同白夜更似,是个十足十的美男子,却毫不显得女子气。
他单是着了一身简单的黑衣,便是这般绝色风姿,全盛时不知又是怎样的夺魂,难怪容玖和容云一眼便看上了他。
以前白家老太太总是在白夜面前,道白瑾瑜是野种,随着年龄的增长,白瑾瑜和白夜的长相,没有一处相似,白夜便更对此事深信不疑。
可是,事实的真相是……
白瑾瑜长相随了母亲,白夜则随了父亲,他们两人自是不像的。
元浩双眸原有些失神,他在看清白瑾瑜那张脸庞后,面色一变,忙站起了身子,不等白瑾瑜反应过来,他便将白瑾瑜紧抱在了怀中。
“玖儿,是你吗?玖儿,你终于来了……”
元浩的内力极强,力道又大,白瑾瑜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她伸出了手,将元浩朝一旁推了推。
元浩也发觉自己抱的紧了,怕伤着‘容玖’,忙松开了白瑾瑜的腰,面容有点疯癫。
“玖儿,我在这儿等了你许多年了,你却一直在岩浆对面站着,不肯见过,你如今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怪我……全都怪我,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女,原谅我好不好?”
白瑾瑜望着面前的元浩,心酸的同时,还是红着双眸,往后退了一步。
他真的疯了。
“父亲……”
白瑾瑜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些颤音,却让元浩沉静了下来。
他朝着白瑾瑜望着,神色在一瞬间恢复了清明,很快却又恢复了原状。
白瑾瑜站在原地,眸中落下了两滴泪。
白瑾瑜也是听过元浩帝君的威名的,能称帝称君的一个人,如今怎的成了这样?
十几年了,他还沉浸在母亲过世的阴影中,未曾走出来吗?
丁煦羽来到了白瑾瑜身边,握住了白瑾瑜的手,凑近白瑾瑜耳边,低声道:“丫头,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