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的伤口很疼,这疼痛是无法忽略的,又不能继续冰敷。司君在冰箱前站了一会儿,转身去酒柜里拿了瓶酒,慢慢倒进水晶杯里。
有伤口,不宜饮酒。
作为医生,他知道。
暗红色的酒液在水晶杯底摇晃,如鲜血一样诱人。司君缓缓闭上眼,喝了一口。再名贵也还是酒,苦涩,冲刷伤口会加剧疼痛。
放下酒杯,快步走到洗手间,换下口中的止血棉。镜中的男人,苍白瘦削,嘴角撕裂。
嘴角?
“嘶——”司君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受伤了,有点轻微撕裂。可以想象,夏医生在他昏睡期间是怎么撬开他的嘴巴大动干戈的。白天因为牙太疼了,忽略了这点刺痛,导致他错过了追究牙医责任的最佳时间。
无奈摇头,给嘴角也涂了点药。
回到客厅,坐在不开灯的寂静大屋里,听着时钟滴答的声音。半晌,司君收起酒杯,打开落地灯,从书柜里拿出一套乐高积木,慢悠悠地拼起来。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司君放下未完成的作品,起身去开门:“哪位?”
“您的快递!”门外传来热情的回应,清亮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很帅的快递小哥。
司君愣了一下,快速打开了门:“你……”
快递小哥夏渝州,笑眯眯地将一只大纸盒递过去:“司先生是吧,同城快递,请签收。”
那是一只咖啡色的心形纸盒,系着丝带。半透明的盒面下,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六颗心形巧克力。
司君接过盒子,垂目足足看了半分钟,才哑声道:“寄件人是谁?”
夏渝州装模作样地点开手机看了看:“是一位姓夏的帅哥,他还有留言给你。”
“什么?”司君轻轻拽了拽盒子上的丝带,那丝带的造型跟夏渝州绑的纱布一模一样,丑丑的蝴蝶结,被急救课老师指责过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