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黄昏,外出游玩了一天的人纷纷归来,酒店院子里还是挺热闹的。中间的仿古大花园里,小桥流水、草木依依。穿着租借汉服的年轻姑娘在石桥上拍照,偶尔瞥过来,明眸善睐;高出的小亭里有穿着广袖长裙的演员,席地而坐拨弄七弦琴,弹得是曲高和寡的阳春白雪;园子边缘是木头与玻璃搭建成的现代酒吧,穿着短裙、破洞裤的年轻人们,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古典传承与现代文明,既割裂又融合,令置身其中的人产生倒错感。
行至路的尽头,乃是两扇足有五米高的巨大木门,清漆包浆,铁箍铜环,古香古色。
“这后面是不对外人开放的区域了。”司君低声介绍。
后面才是司家真正的祖宅所在,圆月舞会将至,提前来到这里的血族贵族们都住在这里。四下里寂静无声,没有客人也没有侍者路过,跟热闹的前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夏渝州好奇地张望:“这门怎么开?需要滴血画符吗?”
一名西装黑衣人下车,打开门上的隐藏门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刷卡,验证指纹,“滴滴滴”三声,木门自动打开。
夏渝州:“……电子锁啊。”
大门打开,观光车继续行进。
刚进门就有一面巨大的影壁。区别于普通古建筑的青石影壁,整个乃是一面铜镜。不过是用现代工艺制作成的,光滑无暇,映出的物品纤毫毕现。
绕过影壁,又是一样的石板路。这里的建筑看起来跟外面区别不大,只是草木更加茂盛一些。道路两边是一些间隔很开的独栋别墅,每一栋都不超过三层,带一个小院。
车子停在一处院落前,黑衣人下车向司君行礼:“少爷,这是给夏家人安排的住处。”
早就坐不住的谢茵茵,拉着哥哥跳下车,凑到门前去看。那门上已经挂了一块木牌,写着“夏”字。周树跟着下车,活动筋骨。他这长手长脚的在车里窝了这么久,早就酸麻了,一边听着骨头嘎嘣响,一边还不忘挑衅司君:“呦,看来司少爷不能跟我们住一起了。”
司君没理他,抬脚下车,屈起手臂给夏渝州做扶手。
夏渝州笑着斜眼瞧他,很配合地将手搭在身上的小臂上:“谢谢,我的王子殿下。”
司君红了耳朵:“先整理一下,我们去见舅舅,跟舅舅一起用晚餐。”
长途跋涉,大家都满身疲惫,需要洗个澡整理一下仪表。夏渝州脱下了坐车方便的运动裤、运动鞋,换了一身正式的深蓝色西装,还专门拿发蜡抓了个造型出来,看得司君眼都直了。
“怎么样,帅吧。”夏渝州笑嘻嘻地凑过去,勾了一下司少爷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