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蔓亦是一怔,再看贺千空脸色,果然阴云密布,隐约泛着杀气。
这也就是常四,立下功劳众多,否则不定死在哪里。
贺千空偏头望向门口,咬牙切齿:“何事?”
常四低沉的声线有一丝颤抖:“宫中皇后娘娘来信,陛下……陛下突发疾病,昏迷过去,现在还未醒来……皇后请世子入宫。”
一室静默,贺千空眼眸的欲色迅速褪去,瞳孔紧缩,他从未想到成景帝居然出事了?
林姝蔓更是惊诧,忙理了理胸口衣襟,翻身坐起。
两人唤了常四进屋,贺千空脸色阴郁,低声道:“速去备马车。”
林姝蔓亦唤了海棠进屋为她梳洗打扮,换下家常衣裳,重新穿了身常服。
她本就想将贺千空送到门口,却不想贺千空一把拉住她:“收拾一下,你也入宫。”
林姝蔓疑惑:“这种情况我去不是添乱?”
贺千空缓缓摇头:“我匆忙入宫才惹人注目,有你在可以打个掩护。”
话毕,林姝蔓恍然。成景帝生死未明,三皇子狼子野心,这时候一点波折都会惊起异动,更需小心谨慎。
她忙以最快速度换了衣裳,匆忙与贺千空两人上了马车。
马车上,常四将打探到的情报细细讲了。
原来今日大周朝多灾多难,成景帝整日忙于朝政,身子有些不舒坦。恰逢这日二公主入宫给淑妃请安,见成景帝如此,心疼之下劝了劝成景帝。
成景帝见女儿如此关怀自己,又想到近日来确实因为前朝之事疏忽了后宫众人,心下感慨,忙将众位妃嫔和皇子皇女叫到一起,举办一场了家宴。
因为只是家宴,只宫中众人出席了,席上管弦丝竹奏响,歌姬起舞,众人其乐融融把酒谈笑。
成景帝欣慰的看向一众嫔妃与儿女,更是无限自豪。酒过三巡,三皇子出列举起酒杯向成景帝敬酒。
面对自己最喜爱的儿子,成景帝自然答应,乐呵呵喝下金樽中宫人倒入的美酒。
不想成景帝刚刚将金樽放在案几上,张了张嘴还未说话,鼻尖便流出两道蜿蜒的血迹。
席上气氛顿时一滞,皇后大惊失色,不待众人反应,成景帝身子一软倒在席上。
常四讲完了,车内一时静谧。
林姝蔓脸色惨白,额间渗汗,心中翻江倒海。未听常四讲述前,她只以为成景帝年岁渐长,身子出了什么病症,毕竟前世成景帝在四年后便因病去世,三皇子才能窥见时机篡位。
可听完之后,她才发觉她过于天真,这哪里是什么病症,分明是下毒谋害!
如此大的事情,前世她怎么可能一点风都没听到,只有可能……不知为何,两世有了些偏差。
她窥了一眼马车外的天空,方才晴空万里,现下不知从何飘来朵朵阴云。
也不知这种变动是好……是坏?
正思忖间,马车已经停在巍峨宫门前,贺千空扶着她下了马车,一同向宫殿内走去。
一路上,平日里来往宫人不见了,路上行走的皆是腰带佩剑、身穿盔甲的侍卫,行色匆匆,宫墙之内,气氛更是压抑。
林姝蔓只扫了一眼,便收回心神,跟着贺千空快步向前走去,穿过巷道,便能从天空窥探到前方巍峨的宫殿一角。
此时天空阴云密布,层云叠叠,遮得天际不见一丝天光,乌云压低,空气中充满暴雨来临前的闷热与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