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大大方方得笑了下,点头,“好着呢。倒是你怎么会来?之前回迟家,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芍药抬手抹了把眼泪,“回少爷,下人们都被顾将军遣散了。”
见她哭得厉害,迟迟想掏出手帕递给她,可手帕一拿出来他才发现是顾深的。
迟迟有些面露难色,又腆着脸把手帕给收了回去,好在一旁的张管家得递了个帕子来,他才有了台阶下。
“别哭了,我们都好好的呢。”
“只是顾深怎么知道你照顾过我的?”
芍药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又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得看着迟迟,“顾将军一到府上就把下人们都叫到了一起,又把除开照顾小姐以外的人给遣散了,就留了几个人下来,我是其中一个。”
“后来顾将军还问我们,少爷您之前住在哪儿。我看大家都不敢说,我便告诉顾将军了。顾将军知道我伺候过您,便叫我跟着来了。”
迟迟一脸诧异,忍不住瞪大了眼,“他……他问我了?”
芍药瘪着嘴连连点头,“嗯!顾将军看到仓库的时候脸都黑了,可吓人了!顾将军出了仓库就命令人把夫人给带走了,我猜顾将军应该是知道让您睡仓库是夫人的主意。”
迟迟觉得有点儿乱,也有点儿恍惚。
芍药的话让他觉得顾深这是在怜惜自己,在替自己报仇,可迟迟又不敢相信顾深会是这样的人。
更让迟迟难堪的是,虽然再怎么想隐瞒,却还是让顾深看到了自己的狼狈。就好像想要衣锦还乡却落魄不堪,最后只能借了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回家,却被人扒下那华丽的外衣,露出里头褴褛的衣衫一样。
迟迟深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力,有些不安。
见迟迟看上去不高兴,芍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忙跪了下来,“少爷,我知道错了!”
迟迟回过神来将她给拉了起来,摇了摇头,“往后在这里别这样,什么少爷不少爷的,都是人,不要这样分得清清楚楚。”
迟迟说着,看了眼身后的两人,“您是张管家吧?往后您也不要同我见外和生疏,繁琐的礼节什么的就都省了,论起年纪,您还是我长辈呢。”
迟迟说着,看向一旁畏畏缩缩的年轻男孩儿,笑着朝他开口,“对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