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只剩下我们两个,剩下的两个女同学不会和我组队。”谢半辉说,“我们现在明明剩下四个人,却要有四个单数,这不合理吧。”
“有什么不合理?”
谢半辉说,“这是陈老师在教学事业中的第一个实验,我们不配合让他多为难啊,还有学校里一大帮的老师盯着看成效,我们要配合。”
“你为什么要和我组队?”戴瀚漠似乎被说动了,放下手里捧着的书。
谢半辉理所应当地说,“没其他人了啊。”
“有其他人选,你就不会来找我?”戴瀚漠把书合上,又问。
谢半辉歪着头,看着他,“有其他人选,你也不会和我组队啊。”
“不一定。”戴瀚漠说了一句。
谢半辉不知道戴瀚漠到底是不和人组队呢,还是不想和自己组队,他说,“我们这完全是为了配合老师的无奈之举,组队之后,我们两个人还是各学各的,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学习,怎么样?”
“和我做队友,我有要求。”戴瀚漠说。
“你提。”谢半辉做了个摆手“您请”的动作。
“不能缺课,不能再在操场烧烤,我不想在你的名字后面,跟着我的名字。”戴瀚漠说,“现在想到的就这些。”
“可以。”谢半辉问他,“你搬过去还是我搬过来?”
“……”戴瀚漠看看谢半辉靠墙靠门的位置,“我搬过去。”
怎么那么像分居和好的夫妻俩呢,谢半辉产生了不合适的联想。
自发结成队伍组成小组的同学们,大多是成绩本就相近,现在又有是因为爱的结合,两个人越发的努力起来,又心知肚明是被当成了典型班级的荣誉感,让他们倍加的努力。在接下来一次的考试中,名次有改变,分数是普遍的升高。
谢半辉没什么改变,仍旧是维持在二十名的成绩。
陈老师:……
戴瀚漠:……
陈老师找戴瀚漠聊过,“瀚漠,你成绩十分稳定这是十分好的事情,可既然你和谢半辉自愿结成了学习小组,他在学习这方面有困难,你要帮助他一下。”
意思就是:戴瀚漠你一枝独秀,不团结友爱同学了。
戴瀚漠回到教室,旁边的位置大多时候是空的。
赶在上课铃声前,谢半辉终于进教室了。
“真痛快。”谢半辉把篮球塞进课桌腿那里,上节课是自习课,但是别的班级是体育课,谢半辉混在体育课队伍里,去打篮球了。
“这么喜欢打篮球,怎么不转班呢?”戴瀚漠问他。
“嗯?”谢半辉不解地看着莫名其妙发火的同桌。
戴瀚漠却不再说话。
过了半节课,谢半辉用手肘碰了碰戴瀚漠的胳膊。
戴瀚漠往里收了收。
谢半辉又去碰。
戴瀚漠皱眉看向他。
“我去打球,你不高兴了吗?”谢半辉压低声音,凑近同桌小声说。
俊朗的脸突然放大,戴瀚漠往后闪躲。
“可是我没有打扰你学习啊。”谢半辉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明白女朋友为什么突然生气的郁闷表情。
戴瀚漠看着距离自己极近的俊脸,白皙的皮肤、长睫毛,他心跳乱了几分。
谢半辉无辜地撤回脸,他摊手,“你要是不高兴,我就不去打了。”
戴瀚漠摁着自己的心口,让心跳慢一点。
谢半辉说到做到,篮球场很少去了,球队里的人来叫他,他看眼戴瀚漠,然后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辞过去。
篮球场是不去了,可他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下课铃声都吵不醒那种。
戴瀚漠翻卷子时候,总是看到谢半辉俊秀的半张脸,他的思维变得迟钝起来。
混沌又清楚,模糊又明确。
沉默的少年看着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同桌那张妖孽的脸上,他一时心烦气躁,掀了张试卷,盖在同桌脸上。
试卷被谢半辉的呼吸,吹得上下扇动。
戴瀚漠捏着手里的笔杆,低下的头嘴角挂着沉溺的笑容。
“学霸笑了,笑得还挺好看。”周围同学小声嘀咕。
谢半辉不知道他不经意间在戴瀚漠的传奇中起到了工具人的作用,他拿下脸上的报纸,脸换了一面,面朝里,“饿了。”
谢半辉对自己的成绩有清晰的认识,他根本不是学习那块料。
当他是谢半悔的时候,累死累活也只是个班级二十名的中等成绩,所以啊,人要勇于承认自己的普通。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顺势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