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涟真眼神下意识回避镜头,抿抿嘴:“五个人分也比被你一个人抢好。”
除了他们的生活习惯外,记者还围绕他们的队内关系提出问题:“虽然私下你们怼来怼去,但到了舞台上还是感觉彼此间很有默契的吧?”
话筒递到谈情手中,他稍微思索了下回答:“与其说我们之间有默契,不如说是我们各自都对舞台有掌控欲吧。登台前的训练期也是如此,谁都不想被其他人追赶上来,谁都不甘心其他成员出尽风头,所以敢狠下心付出百分之百的精力,把任何一个舞蹈细节都刻进肌肉记忆,这才让最后的表演呈现出最整齐的效果。”
“所以在队内,成员们其实是隐形的竞争关系?”
“姑且算是,但只要我们把前期的分歧解决,之后的目标就很一致了。”谈情耐心地解释,“无论如何,我们心里的第一顺位都是舞台本身,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好。下一个问题——”记者快速翻看稿件,“这次回归你们尝试了不同以往的造型,尤其是付榕的半边脏辫,还有祝涟真的珍珠白发色,其他人今后会有新改变吗?粉丝们都很期待。”
“大概率不会,”祝涟真抢先给出答案,“他们可塑性不强。”
“谁说的,我下次染绿的!”koty立刻反驳,“保证抓住粉丝的眼球。”
付榕缓缓闭上隐隐作痛的眼睛,小声接话:“你直接把她们眼球碾碎还差不多。”
……
连续十几个问题素材积累完,采访顺利结束。回到宿舍,晚餐也正好送达,味道朴素的菜品早就吃腻,几人心照不宣地无视掉最初的自律约定,纷纷点起外卖。
祝涟真也想这么图省事儿,可明后天又有新打歌节目要录,他不确定谈情饮食正不正常。心里八成不想管对方,又有二成同情骚动,于是躺床上翻来覆去纠结半晌,最终关掉外卖软件,下楼进了厨房。
“你这几天挺勤快啊。”纪云庭路过拿饮料,“别做太多,你吃不完冰箱也放不下。”
祝涟真低头炒菜,闷声答:“吃不完你们替我解决。”
“我都饱了。”纪云庭不假思索,“谈情应该还没吃饭,我叫他下楼吧。”
不管眼前的画面看多少遍,纪云庭都觉得新奇,虽然祝涟真平常看上去是一副没常识的吊样子,但下厨的状态却异常淡定乖顺,像切换了另一种人格模式。
关键是纪云庭从小认识他,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这份技能未免太接地气了,旁人很难将它与祝涟真扯上联系。
抽油烟机的噪音慢慢终止,祝涟真端着汤锅进餐厅,桌上摆的都是他拿手菜,椒盐虾、青椒牛肉、南瓜蛋羹……谈情早就盛好两碗米饭,一份摆在他面前。
祝涟真看他吃得心安理得,原本的顾虑便消了,坐下来说:“你都白嫖我那么多顿了,就不知道报答一次?”
谈情抬头,筷子尖还含在嘴里,“那明天让你嫖回来?”
祝涟真舀汤喝,谈情顺手推过去白胡椒粉,说:“等你生日那天,我给你做蛋糕吧,想吃什么口味?”
“水果的。”祝涟真感觉裤腿内发痒,低头看到奶司蜷缩在椅子边,用毛茸茸的猫爪摸他。祝涟真轻轻呵斥:“去!这边没你能吃的。”
谈情挽起袖子露出皮肤,伸到祝涟真面前,沉声道:“该给它剪指甲了,不然总挠人。”
祝涟真看见他手臂内侧几道细长的白痕,不由得幸灾乐祸笑了两声。可笑完又心虚,毕竟那是自己的猫挠出来的,他语气难得平和:“疼不疼啊?”
谈情摇头。
确实得好好整治一下奶司了,最近大家常出门工作,留它单独在宿舍很容易搞破坏。祝涟真吃完饭,训练它待在正确的活动区域,还拿了一只玩偶给它表演“不听话就被打”的戏码。
他蹲累了,坐地板上歇一会儿,眼神不经意瞥向玄关,发现摆在墙壁的那面镜子又闪了几下光亮。
祝涟真定神观察,随后起身踱步过去,发现它居然真的再次亮起灯光。
“你们谁给镜子充电了?”祝涟真在群聊里问。
纪云庭:“还能充电啊?”
koty:“没电会怎么样,不能照?”
问也白问,祝涟真干脆敲了敲镜面,想把语音助手唤醒:“启动,启动。”
此时此刻,在楼上的谈情刚连接好话筒,而付榕正在另一房间看着显示器操纵灯光。祝涟真等了数秒,镜子才回应他的指令:“我在。”
“你、还、剩、多、少、电?”祝涟真怕它听不懂,特意放慢语速,把每个字念得清晰。
结果这样的做法反而令谈情有了逗他的意欲,回答:“对不起,请再说一遍。”
祝涟真保持耐心:“你的剩余电量是多少?”
“对不起,我没有听懂。”
祝涟真咂嘴,开始不耐烦了,嘀咕一句“侬则小宗桑”,又捏起自己睡衣领子问:“我今天穿的衣服怎么样?”
镜子这次答题迅速:“很可爱。”
“哈?”这形容词令祝涟真嘴角嫌弃得一撇。他想给其他人展示这个语音功能,连忙发群消息喊他们下楼。
koty率先出门,站在二楼走廊往下看,“干嘛呀?”
“过来过来。”祝涟真仰头冲他招手,“给你看个好玩的。”
koty很怕自己笑场,硬着头皮下楼站在镜子面前。祝涟真往侧面走了两步,咧嘴笑着问:“同意他丑就亮灯——欸我操。”
祝涟真猝不及防被强光晃了下眼。
“喂!”koty紧盯镜面后的迷你摄像头位置。
祝涟真开怀大笑,koty只能跟他装傻充愣:“什么东西啊这个,声控灯?”
“搭载了智能语音,就跟siri一样。”祝涟真说,“声音可好听了,也是女的。”
“是吗?让它说几句。”koty假装兴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