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榕:“杀了他。”
祝涟真背脊一凉,自己可没动过伤害谈情的念头。
付榕又问他:“你到底有什么事?”
“这事说来话长,难以启齿……我就想问问,你会在意自己的初吻没给喜欢的人吗?”祝涟真一脸诚恳地望着付榕,结果收获对方一声戏谑的嗤笑。
付榕的脑子转得奇快,根据俩人的对话承前启后揣摩一番,马上得出一个结论:“怎么,你被谈情强吻了?”
“这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往他身上想,我就随便问问你而已啊。我的天……你看见了?”
“……”
祝涟真:“你的想法真肮脏。”
最后,付榕给他出了个合情合理的主意:“初吻没给喜欢的人,那你试试去喜欢吻你的人不就好了?”
祝涟真:“有病啊?瞧你这不懂装懂的。”
付榕的耐心彻底被他耗尽了:“滚。”
祝涟真悻悻而归,一无所获。
谈情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友善,仿佛那个雪夜里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偶尔看祝涟真脸色不好时,就主动温声哄几句,说因为那个吻怎么补偿他都可以。
祝涟真当然什么都不图,他只想心里的芥蒂消除,想让自己对谈情的态度恢复如初。
“我现在看你的感觉很奇怪。”祝涟真如是说道,“粉丝把我们当cp,写同人文剪视频我都能一笑置之,结果你亲了我,我再看她们搞的那些东西,忽然觉得我们好像真那样发生过了!”
谈情:“你私下喜欢看这些啊。”
“又不是故意看的!本来只为了看个猎奇的乐子……”祝涟真忿忿不平地瞪谈情一眼,“算了,我不想为了这件事跟你纠缠了,破坏我心情。反正早晚都得原谅你,那干脆就早点吧,但你以后得对我特别特别好,知道吗?”
“知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谈情说,“只要你愿意接受。”
“这还差不多。”祝涟真姑且算放下心。
每隔一段时间,祝涟真就跟妈妈打电话汇报近况,这次聊着聊着就把接吻的事说漏了,妈妈当然惊诧不已,问俩人是什么关系。
祝涟真说,朋友。
妈妈欲言又止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问:“侬个朋友欢喜你伐?”
祝涟真愕然定住:“不是啊!他之前说了自己不是同性恋。”
妈妈语重心长:怎么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祝涟真的心神有一点点恍惚。
他从来没怀疑过“谈情是同性恋”这个问题,以前有网友这样造谣过,公司也澄清过,所以他潜意识里一直认定谈情与这个身份毫无瓜葛。
妈妈问他,现在打算怎么办。
祝涟真哪知道,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原来谈情连那天吻完道歉的理由并非脑回路奇葩,只是实事求是,对他坦诚相告。
而自己当时竟然没识破谈情那委婉说法里的真相,大意了!
“我……我明天得问问他。”祝涟真向妈妈道了声晚安。
翌日,祝涟真找机会把谈情堵在化妆间里,锁好门,只有他俩共处一室。
谈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祝涟真清清嗓子,往桌边一靠,假装漫不经心:“我看你平时守身如玉的,连夜店也不去,是不是对女生没兴趣啊?”
祝涟真问完有点后悔,觉得可能略直白了。谈情这时面不改色,直接张口回答:“是。”
“你对男的感兴趣?”祝涟真这下心里一沉。
谈情说:“也没什么兴趣。”
“你、你不用瞒我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会帮你保密的。”祝涟真的声音放缓,平添几分安慰的意味,“我一开始都没往这方面想,现在我明白了,你那天吻我,其实是因为你喜欢男的对不对?”
祝涟真抬头望着他,忐忑地等待回答。
面对那双真诚的眼睛,谈情却摇摇头,说:“我吻你,只是因为你。”
“……啊?”
祝涟真体温好像瞬间上升。突如其来的告白令他心脏怦怦直跳,气血直冲大脑,险些原地栽倒。
……
“他承认了,他真的对我有意思!”祝涟真惴惴不安地把情况告知母亲——他把谈情当兄弟,兄弟却想gay了他!
如此突破现实的关系,也只能找家人求助解决办法,毕竟自己身边靠谱儿的朋友并不多。
“我之前完全没发现,现在回头一想,就觉得他对我真的不同寻常!”祝涟真说话不带喘气儿,“我有一次还看到他用刺扎自己,流血了都,说不定就是为情所困……天啊,我早该发现的,我对他居然有这么致命的吸引力。”
母亲耐心地听祝涟真讲他和谈情从相识到相知的种种经过,每个他印象深刻的细节都被渲染得无与伦比,不可代替。
或许是因为这份好感表现得过于明显,没等他说完,母亲就忍不住发问:“乖囝囝,侬对他也有意思伐?”
“我对他……”祝涟真喉结上下滚动,不知如何作答。
母亲说,你想清楚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