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叙没说话。
一般提到祁宴和郑容母子俩他都很少发言。
童年的祁叙母亲早逝,父亲日夜应酬不在家,后来郑容来了,还给他带来了这个弟弟。
正如代志扬所说,祁叙对这个弟弟起初是爱护的。
他像所有的哥哥一样,好吃的先给弟弟,好玩的也给弟弟。总以为这样的感情就是永远,却忘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弟之间的关系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印象之初,大概就是在祁宴十岁的时候,郑容对祁衡远说,要他送10%sg的股份给祁宴做生日礼物。
那是祁叙第一次敏锐地发现这个后妈的野心。
再后来,一年一年,祁宴长大,出国,祁衡远身体不好渐渐退出公司的管理,郑容几乎把持了半个公司。
还好祁衡远不偏心,目前整个sg集团属于分庭抗礼的状态,郑容和祁叙各自为营。
但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
“太子”之争从来没有停过。
对于那些无所谓的人,祁叙根本不会浪费一丝情绪。
唯独祁宴,是他心口的一根刺。
拔了会疼,不拔也会时常隐痛。
办公室的气氛被这个话题冷寂下去,代志扬咳了声,“总之这段时间,你对你家老头子上点心,哪怕只是演演戏,你也得做上几场,把他哄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祁叙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一直在计划,只是他们父子关系本就疏远,要做到自然不生硬地讨好也不容易。
明媱这时给他发来了一张自拍照。
【我活动结束了,怎么样?状态打几分?】
照片上的明媱就如跨年夜那天一样,像个精灵,生动明媚,光是看照片都能让人莫名快乐起来。
祁叙回过去——【一百分。】
顿了顿补充,【看不出来是一个摔伤了屁股的人。】
这句话发过去很久,明媱都没回。
行了,又生气了。
这女人就跟个小气包似的。
祁叙放下工作,正想给明媱再发点什么,指尖触到屏幕的一刻,忽然想起了什么。
思绪被打通,他蓦地找到了讨老爷子欢心的方法。
祁叙马上走到窗边给明媱打电话,接通后果不其然,那女人气呼呼的,“干嘛!”
“在哪,我想找你帮个忙。”
明媱故意装腔拿调,“呀,祁总竟然也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可我很忙哒,先预约排队吧:)”
祁叙轻轻笑,难得耐心陪她贫嘴,“好,跟谁预约。”
“跟我啊还能跟谁。”
“……”
祁叙活了二十六年没说过这种幼稚的对话,且还乐在其中。
他边说边拿起椅背上挂着的西装外套,顺便跟代志扬做了个先走的姿势,“那,我现在预约明小姐的档期,要排多久的队?”
明媱在电话那头哈哈笑出来,“恭喜你祁先生!你拿到的是一号,可以马上请求帮助了!请快点说出你的愿望,否则过时不候哦~”
祁叙唇角上扬着:“在家等我,我现在过来找你。”
“好类~”
在去找明媱之前,祁叙先去了一趟超市。到明媱家的时候,她正坐在软垫里刷微博,看到他来笑眯眯地抬起头:“你怎么才来,都等你半天了。”
说完从沙发上起来,摩拳擦掌,“我太好奇了,堂堂祁总到底需要我帮什么忙?”
祁叙提起手里的口袋,“帮我做一些甜品蛋糕。”
明媱:“……?”
等会。
明媱笑了,“谁告诉你我会做蛋糕的?”
祁叙皱眉,“你自己说的。”
“?”
明媱愣住。
她有说过吗……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了?
祁叙把袋子放在桌上,脱了外套,“上次在酒店你说要招待朋友吃甜品,想借用我的烤箱,还连夜来办公室拿烘焙食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