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敏月消没消气她不知道。
明媱悄悄问他:“你不是在那个小客栈骗他们拆迁吗?怎么回来了。”
祁宴冲她眨眼,“怎么说话呢嫂子,我怎么就是骗了。”
“你哥说你在骗人家小老板娘跟你谈恋爱,然后再骗她签字。”
“……”祁宴闭了闭嘴,“靠,我哥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两人正说着,江敏月出来了。
祁宴马上表明来意,并浮夸地说:“我爸我妈太过分了,我听了都想打人,今天必须让他们给嫂子和阿姨端茶道歉。”
然而江敏月并不领情。
“不好意思,这几天我在减肥,不吃晚饭。”
祁宴只好冲明媱使眼色,求她帮忙。
明媱很为难,犹豫了下,把江敏月拉到旁边压低声音:“妈,阿宴亲自过来,我总不好……”
对方低头了,但不代表就要接受。
江敏月知道女儿夹在中间难做,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归要给这个弟弟一点面子。
所以她说:“你去就行了,我不去。”
年轻人可以讲一句大度不计较,但她同为长辈,该坚持的态度绝不这么容易就改变。
虽然最后依旧没劝动江敏月,但至少明媱同意来,对祁宴来说这也够了。
这顿饭完全是祁宴组织安排的,连祁叙都毫不知情。
祁宴知道,眼下要祁叙消气,必须要让他心里憋着的那口气舒坦下去。
哪些人动了他的心上人,今天这些人就要原封不动地把这些气受回去。
祁宴好不容易说通郑容和祁衡远来吃这顿饭。
事实上郑容也是借儿子给的这个台阶下,希望能跟祁叙达成和解,别再找她的麻烦。
而祁衡远回去后说没有后悔是假的,但他根深蒂固的脸面太重要,做不出老子跟儿子,跟儿媳妇道歉的事,所以也一直没有主动去化解。
现在祁宴提出大家吃顿饭和解,他表面不说,但心里是默认同意的。
一家三口提前到了餐厅,难得的等起了别人。
祁宴挑选的是一家很高档的法国餐厅,本想着衬得起江敏月影后的身份,但可惜影后根本不在乎。
“你们俩待会见着人家明媱热情点,这嫂子多好啊,一点架子没有,你们那天那么过分,人家也没生气。”
祁衡远默声不语。
郑容却不服气地说:“还不是惦记你哥的钱。”
祁宴无语,“江影后的这部新戏是投资方好几千万邀请她复出的,人家就算没咱们家大业大,但也不至于要上赶着要来受您的气,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妈在国际上都是有姓名的,您不懂没关系,多看看新闻好不好?”
郑容闭嘴了。
没过一会,今棠来了。
原以为是两人的私约,今棠还特地打扮了一番,没想到过来就看到祁衡远和郑容也在。
她微微愣,“阿宴,这是?”
“坐啊,跟我家人吃顿便饭而已。”祁宴说。
祁叙那边已经看不到希望了,想要抓住祁家这个大的财团世家,今棠唯有抓紧祁宴。
所以那天明知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再去给祁叙母亲上香,但郑容要求,今棠也不好逆她的意。
祁宴现在说跟家人吃顿饭,今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她试着在祁宴身边坐下,令她意外的是,祁宴这次并没有抗拒。
四个人就这样坐着,没一会,祁叙也来了。
一切都跟忌日那天发生的一样,只不过今天祁叙和明媱成了来的客人。
祁叙也是祁宴以私人理由约出来的,并不知道祁衡远这一大家子都在。进包厢后看到这个画面转身就走,祁宴马上拉住他。
“哥,嫂子马上也会来。”
祁叙果然停下,回头看他,声音有点冷,“你想做什么?”
祁宴什么都没解释,只说了三个字:“相信我。”
这三个字,小时候祁叙也经常跟祁宴说。
那时候祁宴还小,每次遇到不敢做的事都会去找祁叙帮忙。比如五岁的时候不敢骑小自行车,祁叙会陪他练,然后在适合的时候放手。
刚脱手的祁宴总是害怕,祁叙就会在身后说,“相信我,往前走。”
那些年,祁叙对祁宴说过无数个“相信我”,在短暂的童年时光里,给了祁宴比祁衡远还要难忘的温暖。
因此长大后,当郑容开始有意争夺,当兄弟之间关系出现了嫌隙,祁宴知道,只有自己不沾染祁家的任何产业,他们兄弟就还有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