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指房间里面,“好像,不太合适。”
明媱不明所以,上前站在透明玻璃前看,而后瞪大了眼睛。
林继晖?!
林继晖竟然来了?
他双手插兜站在病床前,和田安妮没什么交流的样子。
但梁恒说,两人这种对峙的画面已经持续了快一刻钟了。
明媱猛地想起田安妮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轰轰烈烈过。
她也有。
只不过当时故事无疾而终,如今对方功成名就,大家互不打扰,各自美丽。
难道那个功成名就的人……
就是林继晖?
江敏月这时说:“都散了吧,他们现在应该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这种场面,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需要时间和空间去解决他们的问题。
尽管大家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但离开是眼下最大的尊重。
于是一群人都自觉退了场。
离开医院的时候,祁叙直截了当地跟江敏月请求:“阿姨,我想跟明媱一起吃晚饭。”
明媱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压惊,他是想给我压惊。”
江敏月嗤笑了声,没再阻拦,“知道了,早点回来。”
说着就自己离开了医院。
明媱一脸不敢相信:“……?靠我妈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明媱没想到江敏月答应得这么快,但祁叙清楚,丈母娘何其精明,刚刚那番话与其说是吓唬他,还不如说是考验。
显然,祁叙通过了她的考验。
祁叙意味深长地牵着明媱的手,“以后都会这么顺利的。”
明媱还不知道其中玄机,大大咧咧道,“不过你真是要帮我压压惊,那车撞上的时候我都吓傻了,脑子里最先划过的念头是我妈怎么办,你怎么办,我还没——”
祁叙看着她:“没什么。”
明媱想说,我还没嫁给你呢。
但这么说好像又有点不矜持,于是改口道:“我还没拿影后呢。”
祁叙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是在遗憾没来得及嫁给我。”
明媱:“……”
这什么人,是有读心术吗?
明媱不自然地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不屑道:“得了吧,少自作多情了。”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神秘兮兮地说:“不过很奇怪,你看我坐的那边车头撞得还凶一些,但我却没什么事,我猜一定是你妈在保佑我。”
祁叙:“我妈?”
明媱从脖子里掏出那根祖母绿的项链,眨了眨眼,“我一直带在身上呢。”
突然之间,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涌过祁叙的心尖。
其实关于母亲他的记忆也很少,很多时候只能通过老照片和别人的讲述去勾勒出她生前的样子。
祁叙只知道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但这一刻,明媱眼里熠熠的光让他突然真切地感觉,母亲一直就在他身边,没有离开过。
明媱就是母亲指引来陪伴自己的那个人。
祁叙身体里所有的冰冷这一刻都被温柔了似的,入神地轻抚项链,“那你就带着,这辈子都带着。”
明媱也乖巧地点着头,“嗯。”
两人都有些动容,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忽然给明媱打来电话。
她犹豫了下接起:“喂?”
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明媱不禁坐直,又看了看祁叙。
祁叙直觉这个电话跟自己有关,视线便也落了过来,听明媱说——
“一点皮外伤,不要紧。”
“谢谢,再见。”
挂了电话,祁叙问:“阿宴?”
“不是。”明媱自己都还没回神,顿了顿,还觉得不太真实,“他说,他是你爸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