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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过头在别人(1 / 2)

中岛敦在做梦。

他正独自行走在旷野之中,头顶上方冷白的月光如纱般笼罩住他的身影。

旷野的尽头是一片山林。他脚步匆匆的穿过山林,在最中心的一片空地上,发现了一个古旧而破败的祭坛。

祭坛旁摆着燃尽的香烛和腐烂的贡品,就像是有谁在数天前曾来这里摆过香烛、放上贡品,对着这个祭坛祈求神灵的垂怜。

身后的草木花树随着夜晚的风微微起伏,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身后悄无声息地靠近——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背后的汗毛直竖,即便知道只要睁开眼睛就能从梦中醒来,却又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也看不见究竟是什么在盯着他的后背。

他真的想要从梦中醒来吗?梦中的场景究竟是什么?他们为什么偏偏挑选了他——越是想要知道,中岛敦就越是想要放弃睁开眼的想法。

他渐渐开始忘记了这是梦中,背后灼热的视线也逐渐被他抛在了脑后。

中岛敦只是盯着那个祭坛,像是要将它刻印在自己脑海里。

就在那座祭坛在他脑子里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在某个地方,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虎啸。

那个地方似乎很遥远,又像是近在咫尺,中岛敦被那一声虎啸惊住,脑子里原本记住的祭坛上的图案竟然一瞬间清空了。

在那座祭坛自中岛敦的记忆中消失的同时,梦境里他视线所及的旷野、山林以及祭坛香烛也仿若镜面的玻璃般破碎,露出了这场景之后的一片纯白的空间。

有一只带着黑白相间的毛色的老虎正卧在这空间里打盹,见中岛敦从被打破的梦境中出来,也只是张大了嘴打了个呵欠,带出了一声低吼。

于是中岛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试探着摸上了白虎的脊背。

柔软的皮毛下,坚硬的骨头和健壮的肌肉均匀地分布在脊背四周,叫人颇有些爱不释手。

他沉吟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白虎,你知道刚刚究竟是什么情况吗?”

白虎没有理他。

“那片山林是什么地方?那个祭坛祭祀的究竟是谁?”

白虎晃了晃脑袋,忽然站起身来,甩掉了他的手,对着他的脖颈处嗅嗅闻闻。

“你知道那个梦境意味着什么吗?”他问,同时试图伸出手,摸一摸白虎的头顶。

白虎甩动自己的尾巴,轻轻打掉了他的手。

随着这一点轻柔地力道,他终于觉得自己能够睁开双眼了。

于是他顺从了自己的意愿,睁开了双眼——他眼帘中映出的,正是前一晚居住的酒店天花板。

细密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他偏了偏头,看见太宰治正悄咪咪地从床上爬起来,还顺手撕掉了小半本国木田独步的手帐本。

“太宰……先生?”中岛敦试探着出声问道,“您在做什么?”

太宰治显然听到了中岛敦的问话。

他的动作并不明显地一僵,但很快他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敦君,你没发现国木田君出了点问题吗?”太宰治将手中的纸张随手递给中岛敦,露出了一副尽在掌控之中的表情来。

中岛敦的神情一肃。

他看向自己十五岁时织田作之助送给他的手表,上面的指针正指向八点整。

“国木田先生这是……醒不过来?”中岛敦皱起眉头,“平时这个时候国木田先生应该已经整理好自己,打算推开武装侦探社的门了。”

“而且揉皱纸张的声音虽然比搓揉塑料袋好一点,但终究是人类无法忍耐的噪音。”太宰治耸了耸肩,“我刚刚在他耳边搓他最宝贝的手帐本上的纸他都没有醒过来。”

中岛敦:……

“太宰先生,这跟您撕了国木田先生小半本手帐本有关系吗?”中岛敦一脸怀疑地问道,“试图唤醒国木田先生也不需要用这么多纸吧?而且您为什么不试试用房卡刮玻璃呢?”

“好主意。”太宰治蹦了起来,抄起床头柜上的房卡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去把那张玻璃茶几搬过来——”

“等等,太宰先生,您试没试过触碰一下国木田先生?”中岛敦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异能力?”

“噫,才不要咧!”太宰治撇了撇嘴,“安啦安啦,就算是昏迷着,国木田君也会知道过程的——毕竟半梦半醒的时候,有时候反而是记东西最牢的时候。”

“……是这样的吗?”中岛敦眨巴眨巴眼睛。

“对对,就是这样的哟。”太宰治笑眯眯地说道。

“我不信。”中岛敦说道,“您现在的表情跟平日里忽悠国木田先生的表情一模一样。”

“哎呀,那还真是可惜。”太宰治耸了耸肩,“我这次说的可是实话。”

“行吧。”中岛敦叹了口气,“回头我会转告国木田先生,让他记得记在手帐本上的。”

“不过他们醒不醒得来还难说。”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我的异能力效果特殊,醒来是应该的……不过为什么你也醒了?”

“不是很清楚,因为我醒来之前好像一直在做梦……所以是不是有人对我们都使用了异能力?”中岛敦看了看自己隔壁睡得香甜的宫泽贤治,有些迟疑地问道。

“自信点敦君,把‘是不是’去掉。”太宰治笑笑,“你说你做了梦?是什么样的梦?”

中岛敦如此这般将自己的梦境告诉了太宰治。太宰治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后看向中岛敦:“呐,敦君,你知道……食梦貘吗?”

中原中也这会儿正跟着沈悦欢行走在东京都的郊外。

他作为port mafia五大干部中唯一一个常出外勤的干部,当然来过不少次东京。

只是他来东京通常都是为了工作——或是镇压、或是谈判,再不然就是直接撸袖子,跟对方火拼,倒是鲜少有这样悠悠闲闲地走在东京郊外踏青的时候。

恰巧天气不错,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中原中也难得颇有兴致地顺手折了两朵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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