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了。
沈悦欢和中原中也并肩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一路攀升,最后到悬挂在了空中。
“童磨死了,接下来应该就只有上弦一和鬼王了吧?”中原中也说。
“嗯。”沈悦欢点了点头,“不过你不觉得……童磨今晚的出现有点奇怪吗?”
“你是指什么?”中原中也一愣,“以他的速度,在一个晚上走遍东京周边的据点怎么说都不应该有问题吧?”
“……你说得对。”沈悦欢沉默了一会儿,“希望是我多想了。”
“所以说嘛。”中原中也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来,“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过你想好要怎么跟胡蝶小姐交代你根本没有用她制作的毒了吗?”
沈悦欢看了中原中也看似爽朗实则幸灾乐祸的笑容,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直说就行啊。”沈悦欢看着中原中也红透的耳朵尖心情大好,“没办法,实力强就是这么头疼呢。”
中原中也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赶紧把鬼舞辻无惨搞定吧。”他说,“我想回去了。”
“放心。”沈悦欢耸了耸肩,“很快就好——”
“毕竟现在鬼舞辻无惨和鬼杀队都在赶时间。”
半个星期前芥川龙之介和灶门炭治郎组队刷掉了上弦四半天狗和上弦五玉壶,灶门祢豆子做为唯一一个没有吃过人并且始终坚持了下来的鬼克服了阳光带来的致命伤害。
鬼舞辻无惨只要找到灶门祢豆子并将她吞噬,就同样能够克服阳光的威胁,到那个时候无论是谁都无法再将他斩杀。
鬼杀队的当主产屋敷耀哉于是围绕灶门祢豆子设下了针对鬼舞辻无惨的局。
他和沈悦欢将灶门祢豆子留在鬼杀队总部的消息以某种渠道放了出去,鬼舞辻无惨想要从这种渠道获得消息并不容易,但也不算困难——毕竟只有自己打探出来的消息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所以为了一探究竟,鬼舞辻无惨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打探到鬼杀队总部的位置,并探查出祢豆子的位置。
换句话说,人与鬼之间决战的时候即将到来。
末广铁肠正行走在大正末年的街道上。
因为鬼杀队很快就要面临决战的原因,像他这样颇具有潜力的成员已经不再接收到斩杀恶鬼的任务。
大部分鬼杀队成员被聚集去了音柱宇髓天元所在的山中,那里每一位[柱]都有不同的训练方案,目的就是为了全面提升鬼杀队的平均实力。
最开始的是音柱的体力、耐力训练。光是这一项就卡住了大部分成员。
紧接着是炎柱和霞柱的剑道训练。这一项下来又是一批人被滞留在了道场中……然后是恋柱的柔韧性训练和蛇柱的敏捷性训练。
除此以外,还有风柱的体术训练和岩柱的加训,对于那些只是为了金钱和名声而进入鬼杀队的家伙们而言,着实是仿佛地狱般的酷刑。
但是对于末广铁肠而言,无论是体力、耐力、柔韧性还是敏捷度,都跟他平时的训练程度差不多,尤其是他的异能力[雪中梅]能够使他的刀刃随心所欲地伸缩扭转,某种情况上来说,他和蛇柱的型相当匹配。
但是蛇柱伊黑小芭内拒绝教授他,所以他在基本通过了所有的训练考核之后,再一次一个人踏上了出任务的旅途。
至于为什么伊黑小芭内拒绝教授他,也是有原因的。
“那家伙跟我合不来。”伊黑小芭内难得直截了当的说道,“虽然他的那什么鬼能力确实很好用,但是我绝对不会教这个家伙一星半点蛇之呼吸。”
富冈义勇闻言,转头幽幽地盯着蛇柱,一句话也没说。
“你看着我看什么?”伊黑小芭内没好气地说,“就算你盯着我我也不会教他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教。”
“没本事。”富冈义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集训我也没加入。”
伊黑小芭内气结,两个人鸡同鸭讲,将对方的话的意思理解得南辕北辙,脾气虽然比风柱好一点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的伊黑小芭内最后气得差点拔刀。
但是富冈义勇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究竟被伊黑小芭内理解成了什么面目全非的样子,在伊黑小芭内看来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最后还是恋柱甘露寺密璃问出了原因。
伊黑小芭内之所以拒绝教授末广铁肠自己的呼吸法,是因为末广铁肠已经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以及实战经验,开始试探着改进自己的剑术,开发出了新的呼吸法的型。
如果伊黑小芭内真的将蛇之呼吸教给末广铁肠,那是对一个天才的扼杀。
末广铁肠是天才——
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他因为异能力[雪中梅]加入军警的时候才十四岁,如今成为[猎犬]中的一员的时候也才十七岁。
在短短三年时间里,他从那么多军人中脱颖而出,站在了军队实力的顶端。
所以末广铁肠在大正时期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掌握了水之呼吸,并综合自己的异能力试探着开发属于自己的型……也并不是什么过于好高骛远的事情。
末广铁肠斩杀狯岳的树林中,再次响起了木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原本名为[不归之森]的山林中,其实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
但那条小路并不延伸至山下,而是围绕着山中的地区蜿蜒曲折,将水源和林间空地连接在了一起。
山林的最深处,有一间雕刻华美的木屋,看着像是战国时期某些大人物居住的地方。
只是那些大人物的家中多有仆从,这间屋子中却空荡得毫无人烟。
一位穿着紫黑相间菱格纹打褂的非人踏进了这间屋子所在的空地。
他腰间悬挂着长刀,脚踏木屐,手中另外提着把木刀走过这片幽静的山林之间。
屋子外的空地上,平齐地铺着光滑的石板,石板中树立着数个整齐的木桩。
这片空地与其说是院子,倒不如说是一间露天的道场,场边整齐地排列着各种重量的木刀,但和其他道场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任何护具。
因为道场的使用者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