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欢在当天晚上见到了不请自来的太宰治。
当时中原中也正好从port mafia回来,顺便还带回了去文职部门面试的芥川银。
见到太宰治的同时中原中也条件反射般地就是一句:“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怕我直接把你抓回去当做叛徒处死吗?”
“哎呀你说什么呢中也妈妈。”太宰治嬉皮笑脸地说,“武装侦探社跟port mafia可是有在休战哦?中也妈妈如果真那么做的话,可就有违背首领命令的意思了吧?”
“不啊,如果中也要揍你当然还是能揍的。”沈悦欢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毕竟不管是武装侦探社还是port mafia,总不好掺和我们的家事——家长揍儿子又不需要什么理由。”
“呜哇,中也妈妈要家暴啦!”太宰治大呼小叫了起来,“嘤嘤嘤这是有了后爸就有了后妈么?”
“你那个称呼是什么鬼?”中原中也黑着脸说道,“还有你是苍蝇吗?嘤嘤嘤的吵死个人。”
“噫,这么说我也太过分了吧?”太宰治撅起嘴,“当初非要把我的户口放在你们户口里头的不就是你们吗?现在又来嘟嘟囔囔个什么鬼啊。”
“可是你也二十一啦。”沈悦欢笑眯眯从厨房转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子,“都成年了,也是时候自立门户了吧?要不零花钱就给停了吧?”
“才不要,谁还不是个八岁的宝宝。”太宰治将双臂交叉了起来,在胸前打了个大叉,“话说织田作的稿费感觉好多……要不我也去写本书玩玩?”
“可以啊。”沈悦欢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不过这会儿写小说的话,你说不定会秃头哦。”
“不,沈爸爸,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让我秃头的!”太宰治朝他竖了根大拇指,“你绝对会保护好我这头秀发的对吧?对吧对吧?!”
“不然刚有了男朋友就因为秃头被甩也太可怜了点吧?!”
沈悦欢叹了口气。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靠自己啊。不过织田应该不会嫌弃你,就算你秃了头我估计他也会直接问你是不是换了发型。”
他语气轻快,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话究竟给太宰治造成了多大的暴击,“希望你聪明到绝顶的那一天正好处于夏天——这样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诉他,你只是怕热所以给自己换了个新造型。”
“太宰怕热?”中原中也原本一直在听他们俩互相伤害,但他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怕热换什么发型,把绷带拆几层不就完事儿了?”
沈悦欢和太宰治对视一眼,最终一个忍不住哈哈哈笑出声来,一个捂着脸唉声叹气。
“喂!笑什么啊?!”中原中也恼羞成怒,“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啊呀,我们之间的对话,小小的蛞蝓就不要多想啦。”太宰治直起身来,露出了一个叫人格外眼熟的笑容来。
这个笑容中原中也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次,而每次太宰只要露出这样的笑容,不是中原中也自己倒霉,就是他们的敌人被折腾了个半死。
沈悦欢也露出了一个叫人牙疼的笑容来。
这个笑容中原中也同样见过不少次,不过沈悦欢露出这个笑容时大多是面对自己的后辈或者自己的敌人,而每次他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不是把自己的后辈折腾得半死不活,就是把敌人转手卖了,还收了两三笔中介费和四五笔情报费。
“中也直接把我们的对话转告给森先生吧。”沈悦欢微笑着说道,“森先生会知道要怎么做的——只是一天的话没有关系的,对吧,太宰?”
“确实如此。”太宰治耸了耸肩,“小矮子可要快去快回,晚了的话,说不定你回来就只能看到我和沈君的头颅摆在桌子上死不瞑目地瞪着你啦。”
“这么严重?”中原中也被吓了一跳。
“嘛,也没有太宰说的那么严重。”沈悦欢的笑容终于正常了起来,“真要逃跑的话,谁都抓不到我。”
中原中也将信将疑,但他最终决定还是信任自己的未婚夫。
“行吧。”他说,“我会转告首领你们没什么营养的对话的。”
中原中也拿起了自己放在玄关的帽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沈悦欢和太宰治很快听见了窗外的马达声——中原中也没有开自己的跑车,而是使用了自己很久没用的机车。
在面临晚高峰的时候,确实是机车比机动车要更快一些。
“他会起疑心。”太宰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你是指让森先生他们掺和进来这件事吗?”沈悦欢轻声说,“没有关系,本来战场就在横滨,森先生应当知情。”
“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森先生也不会真的对我下手,毕竟我不可能再回到port mafia,而且社长的品行森先生也清楚。”太宰治懒洋洋地说道,“不过中也会很难做吧?横滨是他的[故土]嘛。”
“可是美味的奶酪就在横滨啊。”沈悦欢叹了口气,“老鼠当然会不择手段四处打洞,就是为了窃取那块奶酪……虽然窃取奶酪并非他的最终目的。”
“但那块奶酪是老鼠达成目的的必需品。”太宰治说,“我大概知道他们打算怎么扩散那些特制的小玩意儿了。”
“他们取得了奶酪填饱了肚子,自然就能够做出更多的事情。”沈悦欢沉声道,“但没关系——你们这边网银支付推广得如何?”
“还算不错。”太宰治笑了笑,“阿美利加那边我也拜托了菲茨杰拉德。”
“他没有揍你?”沈悦欢挑了挑眉。
“我可是送了他一笔相当大的本金。”太宰治眨了眨眼,“他怎么可能揍我呢?”
“你不过是给那位奥尔科特小姐指了条路吧?”沈悦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来,“不过治君能够做这样的无本买卖,还能够叫恨你的人不得不欠你人情……爸爸我很欣慰哦。”
“我父亲最后可是切腹自尽的,而森先生是介错人。”太宰治嗤笑一声,“沈君,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
沈悦欢不说话了。
他手中茶杯里盛着亮黄色的茶汤,茶汤的表面上浮着几颗红艳艳的枸杞。
“你在怨恨什么呢,太宰。”他轻声说,“不过你还真是温柔啊。”
“怎么,我像是个温柔的人吗?”太宰治挑了挑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温柔……毕竟用芥川新上任的小助手的话来说,甚至我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液都是黑色的。”
“不要这么贬低自己啊太宰。”沈悦欢冲太宰治眨了眨眼,“你啊,可是个神一样的、温柔的好孩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