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会骗你,耳朵也会骗你,可你的心不会。”
虞蒸蒸似懂非懂,却是不再像方才那般看轻他了,她开门见山道:“你想拿我威胁容上?”
天帝但笑不语,半晌才缓缓道:“朕想请你观一场戏。”
听他说的轻松,虞蒸蒸却知道这场戏没那么好看,怕是看戏的票价,就是用她的性命做代价。
她懒得再问,他便也不再多说,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以待客之礼悉心为她煎茶。
待到天帝将茶汤煎煮好,他将茶碗奉到她面前,状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你觉得,这场赌注……萧玉清会赢吗?”
虞蒸蒸接过茶碗,轻嗅碗中醇厚的茶香,她垂下双眸,望着茶碗里沉下的茶渣,轻声答道:“赢的该是天帝才是。”
天帝微微挑眉,唇边带笑:“哦?此话怎讲。”
她呷了口茶水,齿间轻轻吐出二字:“直觉。”
“好!好一个直觉!”
天帝笑的癫狂,那笑声震慑人心,犹如魔音贯耳,令人心中止不住的发颤:“既然虞姑娘寄予重望,朕又怎敢让你失望?”
虞蒸蒸不再说话,她望着窗外渐黑的天色,眼前却隐约浮现出容上的脸庞。
好几日未见他,此刻倒是莫名生出了几分的思念之意。
真是一语成谶,此次一别,怕是再见便是来生。
她不后悔那日一声不响的离开他,只是后悔离别前没有好好告别。
虞蒸蒸轻叹了一口气,却听天帝问道:“是想他了吗?”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但天帝就是已然知晓了答案。
他取出一只瓷瓶,将药丸倒进了茶水中:“这是缓解毒性的解药,你喝下这杯茶好好睡一觉。”
“在梦里,朕会让你见到所念之人。”
天帝的嗓音温和下来,他望着殿外天边泛起的橘粉色,像是不经意间回忆起了什么似的。
虞蒸蒸望着他的背影,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原来会篡改梦境的并不是萧玉清,而是天帝。
她并未犹豫,抬手便将那碗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斜倚在矮几上,不到片刻便有了困意。
即便这水里掺了旁的药,若是天帝能为她篡改梦境,让她再见上他一面,她也是愿意的。
天帝自然是不屑骗她的,喝下那掺了解药的茶水后,她一夜都没察觉到痛意,一整晚都睡的安稳香甜。
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夜半时缓缓醒来,身边却多了白衣的背影。
虞蒸蒸并未感到害怕,她试着唤了一声:“容上?”
那白衣转过身,见她醒来,似乎是怔了怔:“蒸蒸……”
她在月光下,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
许是因为知道这是在梦境之中,又或者她明白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他,她并未再与他计较之前的欺瞒和哄骗。
她只是朝他扑了上去,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颈:“我好想你。”
他沉默片刻,用臂弯托住她的臀,唇边轻轻吐出一口气:“有多想?”
虞蒸蒸没有思索,她掰着手指道:“比你想我多一点。”
容上轻抚她柔软的青丝,笑声轻浅:“瞎说。”
没有人会比他更思念她。
即便是她也一样。
虞蒸蒸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我想去房顶看月亮。”
容上抱着她,缓缓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房顶上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和此处的月亮不是一样大?”
她撇了撇嘴:“不解风情。”
他低笑一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喜欢看月亮,届时带你去广寒宫看。”
她好奇道:“广寒宫里的玉兔在捣什么药?”
容上温声答道:“□□丸,乃是长生不老之药。”
虞蒸蒸眨了眨眼睛:“所以玉兔捣的是□□?”
容上怔了一下,他的胸膛轻颤,似是在憋笑:“也有可能在捣蒜。”
虞蒸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