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包往副总身上一扔,横眉怒目:“我当是为什么呢?原来是操心你女儿的学费啊!当初说好了,生活费付到她十八岁,你女儿的十八岁到底有几个?这么多年,你每个月打给他们母女的钱不够她上大学的学费?要你这时候瞎操心?为了她读个破书,我买个包都不行了!你好好想想,现在和你过日子的到底是谁?是你的前妻还是我?不是我说话刻薄,那对母女整个就是一对吸血鬼!特别是你前妻,明明自己有收入,居然还要那么高的抚养费,拿那么多钱也不怕没命花!”
“他们拿多少钱了?我给他们的生活费都抵不上你一个包的钱。那毕竟是我的女儿!”
“对,她是你女儿。那晓武呢?他就不是你儿子?”
“我亏待晓武了吗?”
“还说没亏待,前些天他说要学个钢琴,你都不乐意。还说什么你们家祖上就没有搞音乐的这个细胞。”妻子越说越伤心,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别人的孩子哪个没一两样才艺?现在还不学点什么,将来怎么到社会上混?每到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别的孩子又是钢琴又是小提琴,还有学架子鼓的。只我们家晓武,坐在那连个上台的机会都没有!”
副总哭笑不得:“晓武为什么没机会,你心里没数吗?今天给他报这个班,明天给他报那个班,小小年纪已经报了十几个班了,却没一样学得好的。你想让他学钢琴,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
“我虚荣,你说我虚荣!”她气急了!她当然知道她是虚荣的,如果不虚荣当初会嫁给他吗?可正因为她是虚荣的,才说不得。这一说,像扒掉了她的外衣,让不堪的里子赤裸裸地掉了出来。
她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抓住副总,又是踢又是抓:“我虚荣?我要虚荣当初会嫁给你吗?想当初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追我,我都没搭理他们。我选择了你,你居然说我虚荣?”
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当然有,但不是金钱方面的。他是她能认识的最有钱的了。
他突然有点悔不当初,厌烦地一把推开她。她重心不稳,往后跌倒,后脑勺不偏不倚撞到了桌角上。
先是一麻,接着有一种钝痛感袭来。她伸手摸了摸后脑残,惊叫了一声:“流——流血了!”
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副总也吓坏了,以为她死了。胆战心惊地移到她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像还有呼吸。
他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乱极了。
他没工作了,就算现在去找一份工作,肯定也不会有伯克利给的待遇。没有高薪,他怎么养得起这样的老婆?
他越想越觉得前路暗淡,看不到一丝曙光。
他想他完了。想当初他从伯克利最底层的鉴定师,混到这个位置,享受百万年薪,身边的朋友谁不羡慕?就因为一次失误,这些统统毁了!平时那些围在他身边拍马的人,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呢!
就一次失误,他整个人生都毁了。他觉得谈昕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