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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在美国,他坐在轮椅上,整天废寝忘食的研究财经走向和财政新闻,眼眸总是带着厚重的黑眼圈,言潇笙是属于那种若是把他放到困境之中能稳如泰山绝处逢生的男人。
他很清楚的明白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并会清楚的做出目标规划,而朝着那个目标一步步的前进,可中间却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一个夏芷沫,将他所有的盘算和计划全部给打乱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他找她喝酒的时候,眼眸之中总是带着淡淡的复杂和落寞,原来如此,因为夏芷沫是仇人的女儿,而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所以他才这般难以决断。
江花影猝然拉回思绪,缓了好一会神色,方才抬眼定定的看向面前的女子,沉声问道:“如果当初有一个人害得你家破人亡,还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如果是你,你会轻易放过她吗?”
此刻,夏芷沫听完了她的阐述,显然还未从那段故事中反应过来,原来在他的身上曾经发生过如此恐怖至极的事情来,她的心宛如五谷杂粮般浑浊不清,很窒息难受,也很复杂难明。
她甚至有点心疼他了。
她神色呆滞了好一会,倦怠的阖了阖眼眸,隔了好半天,才寂寥开口道:“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别来这里了。”
江花影看了看眼前失神的女子,抿唇,什么都没说,便拎着手提包,转身走了出去。
门口的保安拦了一下,看向屋子内的女子,“夏小姐,您真的就这么把她放走了,她知道的太多了,我怕---。”
夏芷沫扬声道:“让她走,怎么连我的命令也不听吗?”
保安打了一个哆嗦,忙应了一声,将门打开,让江花影离开了。
夏芷沫神色晦暗的阖了阖眼眸,有些苍白无力微微昂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她怎么也没预想到她的父亲逼的言潇笙差点破产不说,还曾在美国找人想要将他置入死地。
可一边是她曾经爱着如今依旧放不下的爱人,而另外一边则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她该如何抉择。
此刻,她感到茫然而无助,可她也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言潇笙伤害自己的亲人,可是他们之间结下的仇怨,该如何了结。
这场彼此伤害和折磨的拉锯战,何时才能彻底结束,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和无力。
刚才江花影提及照片的事,她好像记得那一张照片,当时她发觉那照片上似沾染了斑驳暗沉的血迹,原来是在美国,他曾经被殴打所致。
也难怪他会拿性命来相护,如此珍视,是因为那种照片对于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是他妹妹的照片,以前她便觉得他们俩兄妹之间太过于亲密,总觉得有些古怪。
这言潇笙宠爱他的妹妹,甚至有时候毫无底线可言,原来他们之间背地里存在着这种肮脏不堪的龌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