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距离青年不到一米的地方停顿了下来。
一颗颗性能不同的子弹悬浮在半空中, 金属的弹壳被灯光照出冰冷的色泽。下一刻子弹在半空中熔化, 岩浆般通红的金属液体流下,落进青年的手中。
银色的金属手虚握在半空中。
液化的金属汇聚在他虚握的掌心中, 不断下落凭空熔铸形成了一把狭长的唐直刃。
“一起动手,他支撑不了多久。”
副官大声喊道。
其实不用他呼喊,其他人也已经行动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站在启明塔正门前的青年身上, 战靴踏过积水的地面,不用的天赋能力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心态启动爆发。擅长远战的特遣员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不断地开枪,擅长近战的人则已经逼近。
或长或短的火舌,各式各样的金属刀刃。
江戈微微矮身, 迎着后续不断扑来的子弹对上了逼近的特遣员们。
他有选择地避开了致命的子弹, 余下一些无关要紧的则以自身金属躯壳的坚硬扛了下来。
子弹擦破江戈黑色的军装, 在衣下银色的金属上迸溅出点点火花。
两把唐直刀在江戈手中一转,修长的刀锋在半空中划出精准的弧线。如果有局外人旁观这场战斗就会发现战斗的所有人在风格上都十分接近——带着那种出身军伍的简洁与一击致命。
这不是在聚光灯下,有长短镜头, 有裁判与观众的战斗。
所有的动作都被一并的精简, 所有的出击都不需要在意看起来是否美观。
目的只有一个:杀死敌人。
为此甚至可以卑鄙下流无所不及。
有着银色瞳孔的青年在大雨中转身, 身上黑色双排纽扣风衣衣摆鸦羽一样地旋开, 雨水从衣摆的边缘斜飞出去。他撞进一名潜行到身后的刺杀者怀中, 手肘干脆利落地向后上一抬, 一撞。
那名倒霉的刺杀者在下颚骨头破碎的声音里晕了过去。
这些特遣员们很快地就发现了他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他们不应该选择与江戈进行近身的格斗。毕竟对方是个真真正正的金属造物, 他们熟悉的什么人体构造放在它身上并没有什么用处, 在近身格斗之中处于下风的绝对不会是毫无痛感的机器人。
狭长的唐直刃逼退一名特遣员, 江戈双刀一振,刀上的血与雨水一同飞溅出去。
每一名特遣员都是最精锐的军人。
在短暂的交锋之后,他们很快地意识到了眼下的处境,并且不再急于一时。
或穿着制服,或穿着军装的特遣员们分散开来,呈现出一个圆形的包围圈,将提着两把唐直刃的青年困在其中。江戈斜提着两把刀,站在包围圈的圆心处,雨水冲刷着他肩上的黄金袖章。
地面上有鲜血,江戈身上的军装也已经有了不少破痕,银色的液态金属流动着,修复着被损坏的部分。
双方微妙地处于一种僵持的状态。
就像草原上最原始的厮杀。
一群猎狗包围了雄狮,猎狗们虎视眈眈地想要找出雄狮的弱点,于是分散着不断游移着,目光阴冷地剖析着雄狮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雄狮朝着猎狗们露出锋锐的獠牙,威慑着所有胆大包天的家伙,掩盖自己的弱点,宣告自己坚不可摧。
双方的僵持不会长久。
只要有一方露出破绽,一方捕捉到端疑,战斗就会在瞬息之间再次爆发。
江戈握着刀,双手已经完全金属化,银色的双手握着刀柄,雨水落在金属上,很快地就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