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觉脖子稍稍后仰,望着泠渊打趣道:“那你要说话算话喔。师尊的几个徒弟里就属你最不乖,要想为师少吃苦头的话,你可得好好听话。”
泠渊靠过来,在他脑后柔顺的长发里啄了一下,“师尊,我知道啦。”忽然间,他身子轻微一震。
孟亦觉敏锐地注意到,立刻问:“怎么了?”
泠渊脸色一白,嘴角竟慢慢渗下一丝血迹。他抬手轻轻拂去,“没事的。打仗太累,消耗多了些。”
孟亦觉心疼不已,赶紧拿出帕巾,细细给泠渊擦拭。
就在此时,他突然瞥见,泠渊抬起的左手小臂上,似乎有一行黑色的印记。
他学了很久的符术,因此对咒文术式一类的图案非常敏感。方才无意一瞥,他总觉得泠渊小臂上的那个图案,有点像是某种禁术的术式。
修者起咒,在缺少符纸的情况下,也是可以在地面、空中或自己的身体上画咒的。
联想到这里,孟亦觉一怔。
然而再看过去的时候,少年已不着痕迹地拉下了袖口,一脸若无其事地望着他笑了笑,轻柔地搂住他,把下巴垫在他的肩窝里。
“师尊,我没事的。”
孟亦觉愣愣地点了点头。感觉到少年有力的身躯拥抱着自己,他感到充实的心安。
而在师尊看不到的角度,泠渊垂下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臂。
在这件事上,他确实对师尊有所隐瞒。
在战斗刚刚打响、傀儡群靠近的时候,他用水泡给钟惟的傀儡之身做下了标记。
钟惟生前只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实力很薄弱。泠渊的水泡不只是为了在混战中追踪钟惟的下落,更是为了在战斗中保护钟惟,为可能发生的意外留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