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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
蔺负青在方知渊怀里醒来的时候,理智总算清楚地回笼了。
他忍着浑身的酸痛从地上爬起来,看清周围那一片狼藉,再看看还在沉沉睡着的“罪魁祸首”,简直想扼腕长叹。
周围的火势已经熄了,原本艳丽喜庆的洞房花烛都被烧焦得一塌糊涂。
再加上欢爱后的痕迹更是不能看,活像什么因爱生恨的惨案现场。
亏得蔺负青昨晚早些时候给外头送了个传音,禁止任何人靠近此地,若是有人闯进来看见,那仙首魔君的老脸双双都得丢没了。
蔺负青偷眼瞧了瞧身旁那个,方知渊还没醒,他垂睫抿唇安稳睡着的时候眉眼疏朗,完全看不出昨夜的疯狂。
魔君一时心潮难抑,也不知是甜是苦。
这可好,昨晚一时快活,今后可怎么办啊……
蔺负青心乱得厉害,也不晓得知渊醒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穿衣起来把四下里勉强收拾成能见人的模样,然后悄悄给方知渊换了干净房间。
虽说自幼青梅竹马,一朝发生了这等事,总是难为情的。
蔺负青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在床边等着方知渊睡醒,就默默跑到隔壁坐着喝茶醒脑子。
他一面想着待会儿的措辞,一面怀着几分恶趣味,悄然等那人惊慌地跑来跟自己认错道歉。
只可惜,素来算无遗策的魔道帝君,这一回却是失策了。
谁叫这大千世上无奇不有,自然有些体质奇奇怪怪的人。
比如有的人,明明酒量不好还偏要喝酒;再比如有的人,只要喝过了量就失智作疯,再乱个性什么的;更比如有的人,无论醉酒时做了什么孽,睡一觉醒来就会宛如失忆,什么都不记得。
而在某些特定时候,上述三种人也可能是同一个人。
其实按理来说,蔺负青本该是最了解他家师弟的这种诡异体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