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往届金桂试的那些曾经因意外而发挥不理想的修士们,必然也会不满:凭什么只给这一届如此优待,当年我出意外的时候金桂宫主因何不管?
金桂宫素来是仙界公正大义的象征,这回……为了将半途弃赛的蔺负青也送进去,鲁奎夫也是豁出去脸皮不要了。
连蔺负青都大为皱眉:“怎么弄得这样仓促无谋,真是胡来。”
他昨夜写在信中的本意可不是这样。方知渊曾跟他说过,金桂宫的小幻界会在两种条件下对外开放,一是激励优秀的年轻后辈,二是嘉奖为仙界作出极大贡献的能者。
蔺负青本是想让鲁奎夫给他找些麻烦事儿干,干好了,再以此为借口陪知渊进去这一趟的……
“你想得倒美,”方知渊白他一眼,“鲁雷穹怎么可能让你涉险?”
蔺负青并不开心:“为君者,该让臣下敬畏、信仰、言听计从——可不是被臣下心惊胆战地保护着。”
说着,魔君自己先无奈地笑了笑,他自己倒也不是没有数,亡城之君,哪儿还有什么威严在。
鲁奎夫也罢,申屠也罢,对自己……怕都是愧疚痛心比敬仰更多。
没办法了,蔺负青摇摇头,“也罢,我再给雷穹说一声,花果就不要让她去了。小幻界内危机重重,又容易分散,把那姑娘扔进去我还真不放心。”
方知渊道:“不错,这回就你我两人去,正好。”
这样聊起话来,本想睡个回笼觉的蔺负青也坐起来了。
灵气在肌肤上萦绕着幻化成贴合如今这副身子的衣裳,他盘算着:“等开春了,把你那条小龙接回来,再有……”
起身下地,衣摆摇动,魔君走到仙首身侧。
“你的煌阳刀,不也是当年在金桂宫地底的小幻界契约的么?也趁这次取回来。”
……
悠闲而无所事事的日子其实过的很快。尤其是对于习惯了忙碌的人来说,一放松下来就没个尽头了。
蔺负青都不记得自己是多久没有这样快活自在地过过一个冬天。
他终于能睡到自然醒,能让强挺了多年的骨头在懒惰里浸渍一下。每天的事情就那么些,闲来戏耍一下自闭的紫微,指点指点师弟妹和外门那群崽子,新酿了酒就往老神木的雪下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