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仗着师哥神智失常,用这样肮脏屈辱的东西把人锁了这么久……还窃喜过,还满足过!?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这又会让刚醒来的师哥怎么想!?
“我……我先给你解开……”
方知渊勉力去解那手枷上设的符咒,这本是个很低级的符,可他整个人已经不对头了,又是狂喜又是惶恐又是羞愧,又是手足无措又觉得不真实。灵气刚聚起来又抖散,再聚起来,再散开……
“……”
蔺负青垂着眼,盯着那怎么也解不开的手枷看。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从小养大的师弟锁住的感觉十分微妙,这种微妙甚至压过了对“他为什么还活着”、“他体内流转的为什么是阴气”诸如此类问题的惊异。
蔺负青终于忍不住清清嗓子,试探道:“这?”
“你等等,不怕没事儿,马上就好。”方知渊死死咬着牙,整个人却还是哆哆嗦嗦,冷汗涔涔,“没事儿了,我这就解开……”
可他分明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根本解不开。
蔺负青都蒙了,他不知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在他记忆里方知渊还是那个桀骜不驯天天给他甩冷脸,有事没事提着刀就跟他打架的少年……哪曾有过这般失态模样?
“为什么解不开,为什么……”
失败的次数越多,方知渊越慌,他焦虑地喃喃,倏然抬起头,无助地望着师哥。
在蔺负青那太过久违了的清澈眸光下,他觉得自己活像个做了大孽的罪人在做徒劳的申辩,“我、我我不是……这是,我……”
蔺负青勾起食指,无奈地勾了勾他掌心。
“行了,松手吧,我看懂了。”
方知渊很迟钝地将双手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