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息怒。臣,罪该万死。”
柴娥将额头抵在地上,嗓子干涩,“请君上赐罚。”
蔺负青淡然垂眼瞧他:“这时候晓得装可怜了?我看你……”
话说到一半,他才觉出不对。
……只见柴娥脸色青白,浑身紧绷,以足可称卑微的姿态跪在地上,那种恐惧的神态绝不能是装出来的。
魔君反而给他弄得茫了,在那“你……”了半天居然话头一转,勉强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柴娥摇了摇头,他跪着不起来,垂脸哑声道:“属下不敢强迫良家孩童,那些……那些孩子都是上辈子跟属下多年的。君上若是不喜,紫蝠往后再不胡闹了就是,您……别走,行吗。”
“……”
蔺负青皱眉,语塞。
这话说的,这要不是熟悉柴娥的为人,他还要以为这家伙把色心打到了自己身上。
蔺负青道:“与你无关。我本来就要走的。煌阳该破境元婴了,我得去识松书院盯着他别出事。”
“而且……”
魔君摸了摸右手腕,小金龙敖昭闭目盘成金镯子,“他连金龙都调来护我,这要万一有个什么……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柴娥抬头道:“君上!既然如此,请允属下等随行……”
“紫蝠。”
蔺负青神情不变,尾音却略重了几分。这下便从一贯的散淡中品出几分冷肃威严来,他抬起手指,“行了,到此为止。”
按理来说,以方知渊的积淀,早就可以尝试闭关冲境。只是两人离别前,蔺负青严肃地千叮万嘱,绝不许他背着自己贸然破境,免得出什么意外。
这三个月来,方知渊应当是一直压制着自己的修为的。他不能再耽误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