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笑了笑,不知道能说什么。
还不懂祝夫人的意思她就是个傻子,就是摸不准谢图南到底和两位长辈说了什么,她实在有点招架不来。
偏偏这人现在装死,竟然都不管她!
祝夫人继续道:“但有一点,谢家的男人都不花心,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我……”暮云实在词穷。
“小时候,我们找人给他算过命,说他姻缘浅,儿女缘分也浅。”祝夫人轻轻叹口气,“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我这些年,我这心也一直悬着,总盼着有个女孩能出现……”
“也就你信那些。”祝教授不满的插嘴。
而一旁的谢图南,在听到“儿女缘分”这四个字的时候黑眸闪过一丝迷茫,随即缓缓抬眸,看向旁边的暮云,眼底的沉痛深刻到几乎难以察觉。
没有犹豫的,也似乎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他抓住暮云的手,“跟我出去。”
“什么?”
“有话和你说。”谢图南微微用力,把暮云从沙发上带了起来。
暮云感觉病房里其他几人,包括护工阿姨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她试图抽回手,但谢图南也微微加重了力道。
只能跟着他往外,暮云小声问:“什么事?不能等会说吗?”
……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祝夫人有点按捺不住,从沙发上起身,“我去拿报告。”
“报告不是已经拿过来了?”祝教授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还有一个眼底造影的。”
“那个要明天。”祝教授记得很清楚。
“……”祝夫人气的瞪他,“你不是脑袋疼吗?安静待着!”
祝教授:“……”
谢图南拉着暮云,一直拐过走廊到窗边的死角才停下,他松开手撑到墙上,把暮云环在墙和身体之间。
“到底什么事?”暮云握住被他抓过的手腕,稍微有点疼。
谢图南的脊背微微弯着,鼻尖离她的额头很紧,温热的气息轻轻付过皮肤。
但没有说话。
暮云怕有人过来,抬手轻轻推他,“不说我走了。”
谢图南吻上她的额头,缓缓的流连到鼻尖,最后额头贴着额头。
“你怀过孕?”
他的声音沙哑,因为隐忍,气息有些不稳,尾音变得很轻,甚至微微的颤。
暮云愣住了,“我——”
“我看到报告单了。”谢图南打断她。
“你什么时候……”暮云回想了一下,没记得他单独进过她房间。
“今天早上。”谢图南说,“凌晨我坐飞机去了趟青城。”
暮云呆了呆,“你凌晨去了青城,又赶回来了?”所以他这么狼狈,是因为根本就没休息。
“对不起……”谢图南抚上她的后脖颈,低头吻过去。
他自顾自吻着,动作轻柔而隐忍,暮云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抓着他胸前的衬衫,心还是疼了,暮云想放任这个吻,但是必须得解释一下报告单的事。
只好用力推开他。
以为她在拒绝,谢图南觉得心脏在不断往下坠落,朝着无尽的深渊。他重新抓住暮云的手臂,把她揽到怀里,抱的很紧很紧。
暮云快要呼吸不过来,她心里也很乱,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一边想把他推开一点,把话说清楚。
但下一刻,她听到旁边一个严肃的声音:“谢图南,你放开人家。”
是祝夫人,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意,看着谢图南的眼神严厉而失望。
“暮云。”祝夫人叹口气,“实在是抱歉,你先走吧,改天我再找你,现在,”
她看向谢图南,语调沉下去,“我要和他谈谈。”
“不。”暮云看了看谢图南,“您不要误会,他不知道,我没有怀过孕,那次是……”
听到这句“没怀过孕”,谢图南眼底生起一点希望。
但在祝夫人听来,暮云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到现在还傻傻的,急着为谢图南辩解。
“孩子,我知道你是好姑娘,但这种事对女孩子伤害多大……你放心,在我们家没有这样的道理,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我……”似乎祝夫人已经认定了,而且在气头上,暮云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先走吧。”谢图南摸了摸暮云的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