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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2 / 2)

这句话拗口,却听着舒服。

李画盈抿唇一笑,道:“霍将军,哄人的功力又见长了呀。”

霍丛目光坦荡荡:“只会对你说。”

哎呀这阿鲤……李画盈忍不住捂了捂脸——为何她的将军夫君能一脸正直地说出这些话,还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

霍行远在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一趟。

他在霍丛的书房里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乌梅汤一边道:“我母妃说皇后今天居然连面都没露,我估计皇后那边应该是发现竹风——就是那个麦成修不见了,现在指不定慌成什么样。”

李画盈慢悠悠道:“那不至于,醇佳皇后既然敢将竹风放在自己宫里,怎么可能没后手呢?”

霍丛点了点头:“娇娇说得对。”

霍行远:“……”

霍丛又道:“麦成修在这里也无法像普通人那样过日子,唯一的亲人也还在大覃,我们找个适合的机会将他送回去吧。”

这是事实,留在东晋,麦成修为了不让皇后发现,只能躲躲藏藏,回大覃的话,还能跟自己妹妹团聚。

而且从此麦成修也会感激他们,以后有哪里用得上他,他大抵也不会拒绝。

于是三人又商量着将麦成修送出东晋的方法,最终决定让麦成修混入商队,李画盈再派墨三跟随回去,一是保护,二是回去后见一下李明贤,找到麦芷兰,确认是否有见过萧丞淮。

第63章

随着水神节的临近, 皇宫内外都为此紧锣密鼓地准备。李画盈与梁夫人每天需准时到司乐坊习舞,梁夫人从前仰慕李画盈已久,眼下更是得到了李画盈亲自指导的机会, 舞艺一时间提升了不少, 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李画盈的大名在各国里可谓无人不知,此时她本人就近在眼前,司乐坊的舞娘们无不兴奋, 一有空便偷偷到李画盈与梁夫人的练舞场旁暗中观察。

“不愧是……不愧是永宁殿下!”一位舞娘扒着门框, 看着场中那折腰旋转的身姿,激动地小声喊出来。

“那已经是咱们东晋的世子妃了, 真是东晋之幸!”另一位舞娘兴奋地矫正道。

“你们小点儿声!”

“她看过来了看过来了!”

……

舞蹈的传神不止讲求身姿体态,还需神情到位。另一头的李画盈听到场边传来的声音,循声望去, 看到门框边围观的众人。

她脚下舞步不停,脸上笑意不减, 没有丝毫被打扰的不快,依然在层层起伏的水蓝绸浪中穿梭。

“天哪太好看了!我要是男人我也受不了!”

“快闭嘴!”

李画盈还没说什么, 负责从旁伺候她的女官也看到了场边的众人, 当即皱了皱眉, 一言不发地瞪了她们一眼。

看到自家管事的生气了, 舞娘们吐了吐舌头, 依依不舍地散去了。

不一会儿, 李画盈和梁夫人练习完一段之后,便停了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 司乐坊众人都知道李画盈脾气并非如传闻中的刁蛮任性,反而十分随和,但女官还是走过去跟李画盈告罪:“殿下, 下官驭下不严,打扰殿下和梁夫人了……”

李画盈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梁夫人打趣道:“我看到时候白水江边得架起围栏才好,不然水神节那天百姓挤来挤去,前面的不得被挤下水。”

司乐坊的水神舞水平代表着东晋皇室的颜面,自然是要在白水江上筑起高台,装饰用具也要尽善尽美。水神舞要将整个水神传说演绎出来,到了中后段便是水神与霍梓风大战妖兽的场面,到时候司乐坊将用层层叠叠的绸缎挂在高台两侧的柱子上,模仿江浪。而李画盈饰演水神,需得凌空踏在绸缎上。

往年司乐坊安排的水神舞,是在高台上定几根桩子,再将桩子伪装成岩石,隐藏在江浪一样的绸缎里。只是这样一来,桩子不能定得太多,神妖之战那一段的范围便很有限了。女官将这个安排告诉李画盈的时候,李画盈很快便提出了改动的建议——不安置桩子,特制几条江浪绸缎,让水神直接踏在上面。

所谓特制,就是用铜丝编织成细网,两面缝上绸缎,再挂在高台两侧,并且绷紧,固定不动,其他普通的绸缎该扬起波浪的,还是继续扬起波浪,这样水神舞动的范围就大大增加了。

这个新奇的想法让司乐坊的水神舞突破了以往的限制,司乐坊上下也因此对李画盈敬佩有加。

面对梁夫人的打趣,李画盈挑了挑眉,笑道:“羽林卫的俸禄可不是白领的,水神节的秩序就不用我们担心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便继续练习,不知不觉便在司乐坊度过了大半天。

李画盈饰演了水神,霍梓风则由梁夫人饰演。两人一般上午都是各自练习自己角色的舞姿,下午便一起排练,磨合彼此间的默契。

此时离她们第一天练习已经过了十几日,霍丛的禁足令已经解了,白天需得回到军营操/练霍家军。

霍家军从瑞王执掌军权的时候,便已经训练有素,霍丛自小便在军营,每一步都走得扎实,立过不少功,接手霍家军时也深得军心。虽然他最近被禁足,但霍家军素来纪律严明,主将不在还有副将,一切都运转有序。

“将军。”

霍丛正在看霍家军的儿郎们列阵,听到有人看他,转过头看到自己的副将林绍飞,眼神飘忽又谄媚地看着他。

林绍飞的父亲是瑞王当年的副将,进入军营的时候比霍丛还早,当初霍丛从军的时候,瑞王并没有让人知道霍丛是瑞王世子,所以那时候新兵入营,便被调皮的林绍飞捉弄一番,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霍丛和林绍飞在军营一起长大,霍丛对林绍飞的脾气是十分了解的,此时他看到林绍飞这表情,便知道林绍飞找自己没什么好事了。

霍丛了解林绍飞,林绍飞自然也熟悉霍丛的脾气,当即从霍丛那看起来十分沉稳的眼神中挑出了那丝嫌弃。他背着手踱到霍丛身边,目视前方,假装也在认真看下属列阵,咳了一声,低声道:“将军,您怎么还在啊?”

霍丛:“……”

林绍飞侧过脸,果然看到霍丛不再掩饰的、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霍丛面无表情地说道:“林绍飞,我看你这段时间是疏于练武了,要我亲自给你练一手吗?”

“别别别,有话好说。天地良心,小的那可是一天都不敢懈怠。”林绍飞连忙表明自己是有干活的,然后又神秘兮兮地朝霍丛勾了勾手指,见霍丛并没有附耳过来的意思,只得委委屈屈地主动凑过去,“将军,小的听说,兵部的那位梁大人哦,这两天都去了司乐坊呢!”

霍丛满脸疑问,终于忍不住道:“林绍飞,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叉出去?”

“欸欸欸别呀!大人,听小的说完嘛!”林绍飞见霍丛竟然还未反应过来,真的准备抬起手招人,眼疾手快地按住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将军,您家夫人最近不是天天跟梁夫人在司乐坊练舞吗?人家梁大人是去司乐坊接梁夫人回家,您就忍心让您夫人眼睁睁看着别人成双成对把家还,自己孤零零一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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