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远琛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但他怕惊到季沐,没敢拿出来。很快,手机就安静了,顾远琛咽了口唾沫。
季沐看着他们悄悄靠近的步子,心中一阵满足:“好啊。”
就在顾远琛要松口气的同时,季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爽快地丢到了季幕和顾远琛面前,止住了他们缓慢的步伐:“哥哥,你当着我的面,把他的腺体割烂了,我就把孩子还给你们,也放过你们,我说到做到哦!”
竹篮里的婴儿哭累了,风也静止了。
季沐坐在窗台上晃着腿,一下又一下,像小时候季幕初见他时那样天真无邪。
那时候,季幕以为这个弟弟会很好相处,结果走近了,对方却用一张稚嫩的脸颊,说出了极为不屑的三个字:“私生子。”
记忆是破碎的玻璃碴,当季幕回忆起过往时,脑海中季沐的脸总布满了阴霾。
他和袁立玫一样,是自己的噩梦。
下午一点左右。
某个荒郊野外的石桥下,婴儿的哭声嘹亮,娇气的小草莓受不了没有爸爸和父亲信息素的地方了。他今天也还没吃上奶,委委屈屈地哭着,渴望得到别人的一丝关注,也希望有人能够抱抱他,哄哄他。
可这里唯一能哄他的何令双手双脚都被绑着,丘鹤他们绑人都是有套路的,何令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他难过地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反倒是宁宁这个哭包,和条小虫子一样费力地扭了过来,锲而不舍地靠近了小草莓,一遍遍地安慰他:“小草莓别哭了,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要是再哭,我也想哭了……”
何令灰头土脸地看了一眼宁宁,心中的愧疚越发厚重。
他低下头,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
很快,刘冬彦被这此起彼伏的哭声弄烦了,暴怒着喊道:“何令!”
何令猛地抬头,惊恐万分。
刘冬彦被绑在较远的地方,他看到何令不远处有个较深的水沟子,鬼迷了心窍:“你想办法把他踢到那个水沟里。”
何令震惊地张了张嘴:“你、你在说什么?”
“他可是顾黔明的孙子,你知道顾黔明是谁吗?!如果不是他,我们今天会这样吗?”刘冬彦绝望地说道,最后,他又神经质地软下了语气,“何令,没关系的,你还是未成年,你不会有重罪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说是那些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