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城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这个人还是他的将军大人,她的喜好、审美并未改变,甚至一些小动作的习惯也是一样的熟悉。
他心想,还是慢慢来吧。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再一次接受自己。
就在谢连城打算“温水煮青蛙”来攻陷琳琅,对方却对严薄夜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练武场经常见到两人的身影。
“不,你要把手搭在这里,稍微借力……”
琳琅站在男人的身后,正教他手把手练习射箭。
严薄夜不禁侧过脸看她,看着便入了迷。
“嘭——”
手里的箭飞射而去。
严薄夜被弦声惊了一下,身体自动做出后退的反应,结果反倒把重心不稳的琳琅给扑倒了。
“你在发什么呆啊。”琳琅揉了揉磕到的后脑勺。
“对、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严薄夜将脸从她的胸口抬起来,双颊微微发红,“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嘴唇有点疼,刚才应该是撞上了你的头。”琳琅说。
他脸上的红晕更深了,“那,我帮王爷减轻一下疼痛。”
“什么?”
他从琳琅身上爬起来,牙齿紧紧咬住了女人的唇瓣。
琳琅:觉得嘴巴更痛了……
就在他们在地上亲吻的时候,一片鲜红的衣角从阴影处掠过。
结束上午对严薄夜的“训练”,琳琅让人回去休息了,自己打算回书房看一会儿书。
暗红色的桌案上伏着一道人影,乌黑的秀发曲曲折折散落在白皙的手背上,勾勒出一幅美人春睡的泼墨画。
他似乎并未睡着,一听到外头的响动就睁开了眼。
“你怎么在这里?”琳琅迈步进来,腰间豆绿宫绦随着步伐晃荡着,“真是困了的话回屋子里睡。”
谢连城依旧趴在案面上。
“将军,有事瞒着我呢。”
他的声音飘忽。
做法的那一夜过去之后,已经有半月时间了,谢连城将琳琅原本的将军身份告诉了她,曾经发生过的事他也都一一复述了,可是琳琅对他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模样。
忍耐,快要到极限。
琳琅站在书架前,指尖触碰着一卷泛黄的手札,“你在说什么?”
“你跟严贵君接吻了。”他说,“在练武场。”
用他最喜欢的嘴唇,去亲吻另一个男人。
“那又怎样?”琳琅翻开了手札,漫不经心道,“他也是我的男人,不是吗?”
“呵,男人?”
他似乎笑了。
“那我又算什么”谢连城双手撑着案台缓缓站起来,有些讽刺笑了,“连城也算是将军的男人……之一么?”
琳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说是就是吧。还有事吗?本王很忙,没事就先出去吧。”
话音未落,温热的身躯贴上了她的背脊。
脖子上有一丝冰凉的触感。
一把锋锐的匕首抵住了她最脆弱的地方。
“将军,你似乎忘记了跟连城的约定。”背后是幽幽阴冷的男声,“毁约者,挖其双眼,断其双足,以示惩戒。”
他将匕首抬了抬,压上了琳琅的下巴。
“你说,先从哪里开始呢?”
“锵——”
手腕被突然捏住,刀刃带出一缕鲜血,转眼跌落在桌案上,碰倒了一尊象牙砚。
琳琅反客为主,将人死死压在了书架上,那突起的棱角硌着谢连城的后背,让他下意识皱起眉来。
令他诧异的是,琳琅居然笑了。
他伤了她,可她却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