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吃小鱼干。”尽管感动于她家小蠢货的心意,但琳琅还是很残忍地说,“我喜欢吃小肥猫。”
小肥猫:“……”
惊恐抖了抖小短腿。
主人,你的良心肿么可以被狗吃了呢?
俺请你吃小鱼干,你却想要吃俺!
“呜呜呜……主人,你咬轻点,我怕疼……”
它抽抽噎噎伸出了小肉爪,放在琳琅的胸前。
“今天先吃一只爪子好不好,煤球还想陪主人多呆一会儿……”
琳琅挑眉,“别以为你演得这么煽情,我就不知道你在耍流氓了,你邪恶的小爪子放在什么地方?嗯?你藏在我皮靴里的小鱼干没收了!”
小肥猫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次它是真伤心了。
琳琅很愉快去做任务了,顺便逃了为她专门定制的洗脑大会。
这次的任务可刺激了。
原主徐琳琅是乡下长大的小丫头,长大十三岁的时候,村子里闹起了瘟疫,她跟着父亲一路颠簸流离,逃到了富庶的江南。然而,好景不长,父亲为了供起两人的生活,拼命替人做工,反倒把自己累垮了,在一个灯火枯淡、寒风萧瑟的冬天夜晚里去世了。
紧接着房租到期,徐琳琅被撵出了屋子,她一个年仅十三的孤苦幼女,身上又无一技之长,只能在外头流浪讨饭。
为了填饱肚子,她甚至不得已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偷盗行当,没想到这一次被主人当场抓住。
对方没有生气,反而问要不要跟他走。
徐琳琅看着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有些胆怯,但最终还是抵不住这种饥寒交迫的窘迫,跟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回去了。
再后来,她成了纪家的少奶奶,成亲不到三个月便有了身孕。
这可把纪家的上上下下给乐坏了,渴望抱孙子的纪母更是把徐琳琅看成眼珠子一样的存在,衣食之事每天都要不厌其烦地过问三遍。
徐琳琅过上了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而她本人也觉得十分满足。
丈夫是富家子弟,无不良嗜好,虽然是清冷的性子,也从来没有冷落过她。徐琳琅第一次当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也知道主妻有孕,房事不便,最好就是给丈夫纳一门娇美的小妾,纪母曾经因为这事隐晦提点过她。
徐琳琅是被纪少爷从街头捡回来的,面对纪母根本没有什么底气,尽管她并不乐意跟另一个女人分享男人,但她又有什么立场去反对?
她默默将痛楚咽进了心底,主动给纪泽说了这件事,然而对方却拒绝了,淡淡地说,“你正在为纪家辛苦孕育后代,我怎么会让一个女人进门给你添堵?”
仅是一句话,徐琳琅对丈夫更加死心塌地。
要不是发生那一件事,这个天真的姑娘还傻傻相信着,她上辈子绝对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上天才会如此眷顾她,赐予她这么一个如意郎君。
纪家与秦家是世交,那秦家的大小姐留学回来,与她那英俊的未婚夫一道,两人郎才女貌,不知羡煞多少人。
这次两人回来是趁着学校放假,特地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西式婚礼。纪家作为世交,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只是没想到好端端的,居然遭遇秦家仇人十年后为了儿子的复仇,整个婚宴成了枪林弹雨的实场。
那仇人将女眷扣押起来,凭借自己的记忆辨认出秦家的小姐,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两个面目相似的少女。那时秦家大小姐已经换下了婚纱,若没有人说,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新娘子是谁。
男人眼里的疯狂清清楚楚,他就是要拉着秦家的女儿给他儿子送葬!
众人谁也不敢吱声。
秦家求助看向了拥有决定权的纪泽。
秦家大小姐楚楚可怜颤抖着肩膀。
“她是我的妻子。”他竟没有一丝的犹豫。
当时徐琳琅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正高高兴兴憧憬着未来。
秦家大小姐被推搡着退回去,而不可置信的徐琳琅看着她说谎的丈夫,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脑袋往地上直磕,鲜血直流。徐琳琅咬着牙承受着,等待着反扑的时机。时间是那么的难捱,一分一秒都让她害怕。
她看准时机,在男人松懈之际,立即夺了他的枪,“嘣”的一声打穿了对方的腿。
接着就涌出了大片的警察,事态得到了控制。
大部分人除了受到惊吓都相安无事。
只有徐琳琅,她被那男人按着磕头,又踢又踹,衣裳早就染红了。
她流掉了一个男胎。
醒来的那一天,她抄着凳子打了守在床前的纪泽,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要不是纪家父母同管家在旁边拦着,说不定纪泽要在床上躺好几天。
琳琅默默地想,原主还是太单纯了,怎么能在人前动手呢?万一真的打死了,旁边还有人作证,自己岂不是还要去坐牢,陪着他去死?
青翠的梧桐树下,琳琅静静闭眼,一身素净如雪的袄裙在绿意中很是扎眼。
她在想这一次要怎么搞死男主。
不多会,有脚步声靠近。
“少爷。”作陪的婢女欠身,“需要唤醒夫人吗?”
来人轻轻摇头,他的视线落到摇椅上的人。
少女乌黑如檀的长发垂落在藤条上,几缕掩着脸盘。午后阳光透过茂密的枝桠,细碎浮光掠过,那张小脸愈发显得通透而没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