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深沉地站在原地,充当木桩,白马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崔颂于是走了过去,摸了摸马脸。
然后被糊了一手的口水。
崔颂脸色一黑,借着替马顺鬃毛的动作,将手心的口水全部还了回去。
“搦朽”低头嚼了口马草,黑溜溜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离近的崔琰对这“暗潮汹涌”一无所觉。
“今日的比试之地……可还是官道外的那处兽林?”
崔颂敷衍地点头。
反正他对这里一点也不了解,在哪狩猎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崔琰选了另外一匹青骢骏马,熟稔地翻上马背。
崔颂目不斜视地检查马身,确认马具齐全,虽然不如后世方便,但马鞍马镫都在,某论坛关于“汉末没有马镫”的传言不攻自破。
有原主的底子在,兼之马镫的便利,崔颂轻而易举地上了马,一手牵住缰绳,另一手接过白衣侍女递上来的长鞭。
策马西进,沿着官道一路抵达荒僻的郊外,崔颂一面与崔琰闲谈、一回生二回熟地套着信息,一面绞尽脑汁地回想拉弓射箭的要诀。要是等会儿射空,那可就玩大发了。原主据说是“君子六艺、无一不通”。骑射占了六艺之二,原主就算不能穿杨射柳,小小狩猎也难不倒他。
会为狩猎的准头忧心的……只有他这个冒牌货而已。
崔颂无声一叹,再没了谈话的兴致,只策马扬鞭,让马在官道上驰骋起来。
靠近南面竹林的小道,突然出现一人一骑,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冲上官道,眨眼便与崔颂的马错身而过。
崔颂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貌,只依稀见到藏蓝色的骑装,皂色的高头大马。
一丝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转瞬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