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勇利同时唤他过去的老师为“妈妈”,即使全世界都知道这孩子被那两位女士视为儿子,他们的感情一定很深,或许失去她们的时候,勇利比这次失去友人还要悲痛不已。
然后勇利说完了他的弱小,又慢慢说了他花了半年的时间才适应了求生者的生活,学会了英语和俄语,并被安德烈叫去给艾米送饺子,由此认识了维克托的妈妈,直到他渡过第四场后,老首领为他指定了一位搭档。
“他是香港人,是玲妈妈的侄子,因为得了骨癌而成为求生者,之后为了追求摇滚的梦想在香港那边发展,不怎么到组织总部,我和他后来成了很好的搭档,我们可以互相将命交托给对方,不过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很差,我们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烂透了。”
勇利说着,低头笑起来。
他告诉维克托以前他在组织里会被前辈们叫去跑腿,他们做一些(h)事情时也不知道避讳自己,还叫他帮忙买套,勇利那时候还很小很弱,也没人教他拒绝这些,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从前辈们那里学到了作为求生者的生存技能,为他们跑跑腿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他的搭档最初听说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个懦弱的、靠前辈照应才活下来的孩子,并理所当然的叫他去买套。
在那个夜晚,勇利碰到了一个令人作呕的人,他险些被强(bao),在反抗与惊慌中,他用钢筋杀死了对方,逃离了那条小巷子,然后狠狠打了使唤他买套的搭档。
“之后我逃离了当时的总部,在莫斯科的街头上迷茫的奔跑,我无处可去,前方一片黑暗,然后我跌倒了,我趴在地上大哭。”
维克托放下啤酒,怔怔的看着勇利。
他从不知道勇利有这样惨痛的过去,和勇利相比,从第一场开始就有勇利保护的自己,就像是不知世事的孩子。
“然后你的母亲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才下班,蹲在我面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把我捡回家,让我洗个澡,把你小时候的衣服翻出来借给我穿,煮了麦片粥给我吃,然后我在你的房间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被doctor接回组织,安杰向我道歉,我们勉强达成和解,面和心不和的一起去曼谷做任务。”
“派吞那时候也是个菜鸟,他那时候才过第五场,和我们一起搭档,但他人很好,带我去曼谷夜晚的街头请我吃夜宵。”
“后来我们三个也经常一起过空间,有人将我们戏称为铁三角,安杰实现了他的梦想,成为了在红馆开演唱会的摇滚歌手,派吞也实现了成为第一泰拳高手的梦想,然后他们都走了,安杰在第九场为了救我死了,派吞在第十场为了救我也死了。”
“是我的错,我不够强大,在关键时刻出了岔子,他们就只能用命来救我,我也是害死他们的刽子手。”
勇利苦笑:“熟悉了以后就知道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都曾经在空间里救过我很多次,我也救过他们很多次,派吞很喜欢寄零食给我,我也喜欢寄零食给他,安杰会为我唱歌,唱了好几首歌,他为我唱了《KisFromARose》、《always》,但现在就只剩我了。”
他的眼神迷离起来。
“幸好,当我走入死亡时,他们会和我在星光中重逢,只要想起那一刻,我就不再惧怕死亡。”
看得出,勇利并不悲伤,只是很怀念,很落寞,但维克托却觉得眼眶有点发热,他连忙低下头喝了口酒,借此掩饰自己的难受。
哪怕他和勇利只一起过了两场,而且交情应当远远比不得勇利和朋友们的交情,但维克托已经不敢想象如果勇利离去的话,自己会有多难过,勇利失去朋友们时想必只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