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滑行一直很美,且并不仅是用足在滑动,他的膝盖、腰臀腿乃至全身都在配合冰刀的活动,速度快而不失力道,控刃精准,分明是用刃较深的一派,却给人轻盈之感,有种人刀合一、刃随我心的灵动境界,甚至和一线冰舞选手相比也不差什么。
看他在冰上滑行是一种享受。
此刻的他的面上带着怀念与追忆,轻松而快乐,那就是安杰带给他的情绪吗?勇利,那一定是很好的回忆,对吗?
勇利的确在回忆,他想起了家乡的温泉、莫斯科的雪、艾米与安德烈的婚礼以及婚礼中的那支舞,还有香港街头的夜风、星光号上听到的海潮,凯茜妈妈的冰刀滑过冰面时溅起的冰花。
相遇的最初是忐忑而不安的,可是随着相处,就越发感到快乐,因为有他们的存在,即使是那样弱小的我,也能鼓起勇气面对未来。
勇利还记得那时自己是如何向往着那些前辈们,如何想要奔向他们所在的地方,与他们并肩而行,他崇拜着他们的强大与从容,感激他们伸出的手。
马卡尔教给他的开锁、那扎尔教给他的枪|法、扎哈尔教给他的人体结构、带他跑酷和玩拳击的基姆,告诉他成人之间的纠葛、里世界的黑暗的教父、抓着他学习的安德烈、在寒冷的莫斯科街头对他伸出手的艾米、舞蹈教室中优雅的玲妈妈、冰场上严厉的凯茜妈妈。
还有那个一直陪伴他的大男孩,他帅气得就像阳光一样。
以及他们痛苦到不堪的分离。
教父和安德烈离开时的仿徨、玲妈妈离开时的猝不及防、杀死马卡尔等人时的愤怒与心中隐隐的悲哀,还有凯茜妈妈落在他面前时的绝望、派吞的头颅落到他怀中时的麻木。
以及那个直到离开后,才终于意识到心动的人。
“曾分开
曾相爱
等待
花蕊又跌下来
才洞悉这是恋爱”
即使没有一个跳跃,也没有人能将目光从勇利的身上移开,勇利分明没有使用太多技术动作,可他不用高难度动作便能表现出这么美的节目,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炫技!
少年便像是旧时代里站在樱树下的、来自过去的剪影,他进入了一段捻转步,行云流水,如诗如画。
掌声响起,之前因这个节目太过美好、虚幻,有许多人在观看时甚至不自觉的屏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