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偶尔会去心理诊所逛一圈,没别的意图,就为了做个检查,看看自己的状态是否还健康,心理疾病有没有再次发作的苗头。
但其实每次去的时候,勇利都知道自己的检查结果会不错,这是因为和维克托在一起后,他的幸福指数起码升了20个百分点,日子过得顺心了,加上经常运动,学术的路也走的比较顺,他也不缺钱花,虽然偶尔工作压力大点,但心理绝对是健康的。
勇利记性很好,所以他记得自己遇到维克托前过着怎样的日子,更明白是维克托改变了他的生活。
他至始至终都感激着维克托能走进自己的人生,为他带来以前没想过的一切,并且执着的喜欢他,追求他,让他最终能够得以从痛苦的过往中走出来。
所以勇利有时候会想,维克托都对他这么好了,他是不是应该也给维克托更多,爱就是互相给予嘛。
也是因为这点,他没有第一时间就立刻把肚子里那个大枣挖出来,甚至考虑到大枣也许和维克托很像,又有着顽强的求生欲,让勇利终于生出点不忍。
好吧,勇利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反应都显得有些冷血,一点作为“母体”的慈爱都没有,但这就是他的真实心路历程,他对肚子里那个心跳……依然没有什么“这是我的孩子”的实感。
请原谅他,毕竟在今天之前,勇利都觉得自己是坚定地丁克主义,他就没考虑过老天爷会在某个最不对的时间点丢给他一颗大枣。
你说这孩子要早来几个月勇利都认了,大不了这个赛季不比了,9月发|情期怀大枣,来年7月生完,休整一下还赶得上带着《海神》和《黑天鹅》闯新赛季。
偏偏大枣同学就是要赶在勇利最巅峰的状态过来,然后把勇利咣叽一下从巅峰砸到谷底,这要是勇利留下大枣同学,按时间算,他再怎么都要11月才能上冰,大奖赛肯定赶不上了,剩下的时间甚至不知道够不够他准备日锦赛去争参加索契冬奥的名额。
这换谁不得崩溃啊,连维克托掐指一算,得知大枣才10周大小时都陷入了沉默。
维克托不是没常识的人,他在得知孩子的存在时,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接着便是欣喜,但很快维克托就意识到,他不能自私的要求勇利留下这个孩子,因为这是让勇利拿自己的花滑生涯去赌。
一个花滑选手能参加几次冬奥会?何况勇利伤病还多,指不定就挺不到18年的平昌了,索契是他最有希望一搏的冬奥,错过了的话,不仅是勇利,连维克托自己都会后悔终生。
孩子是个美好的意外,而勇利对维克托而言才是美好本身。
于是他摸摸勇利的头,说:“嗯,退役后再说吧,我们现在把孩子生下来,也可能……没法很好的抚养他或者她,对吧?”
看着维克托温柔的样子,勇利差点没当场犯自己的老毛病。
勇利的老毛病——受不了别人为自己付出,当有人为他付出、退让的时候,勇利总会想要补偿对方更多,
这个毛病总是在维克托面前犯得最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