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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1 / 2)

院试一共分两场举行,第一场正试,试以两文一诗;第二场覆试,试以一文一诗。各州主持考试的长官称为学政,而学政亲至考场则叫做“案临”。

崔织晚没考过科举,上辈子也不怎么在乎这些事,可如今有个梁追在眼前,总是免不了杞人忧天。

她记起梁追之前去沧州拜访的那位赵学政,便托人在外头四处打探,可邓勇回来后却告诉她:“今年吴州的主考是位程学政,为人倒还算端方正直,只是和那位赵学政无甚来往,听说两个人的关系还有些……”

邓勇吞吞吐吐的,似乎不太敢说。崔织晚急了,催促道:“他俩关系怎么了?有仇?”

何止是有仇,那简直是见面都要掐架的关系啊。邓勇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道:“听说赵学政一直在翰林院供职,程学政则是从吏部选调出来的……”

听到这,崔织晚整个人都不好了。

简单来说就是,这回明明是冯党官员主考,梁追却特意花了半月时间去拜访一位清流党官员,画脂镂冰,劳而无功。

好家伙,难不成学霸都是这么不走寻常路的吗?

从六月到八月,整整两个月,崔织晚越想越愁,简直快把“愁云惨淡”四个字挂在脸上了。以至于她现在一看见梁追,就不可遏制地想到他此番落榜后的境遇。

若换做从前,她可没那闲工夫再当几年陪读,毕竟天下举子千千万,重生之后的变数谁也说不准;可如今,她扪心自问,如果梁追真的连院试都过不了,她大概也不会弃他不顾的。

他是个坚忍到近乎顽固的人,人生当然不止科举一条路,可这却是他唯一选择的路。

这日,午后的阳光正好,梁追一个人坐在回廊边看书。不远处的竹林被微风拂过,簌簌作响,有种别样的清幽。

崔织晚绕到他背后的石阶上,探头探脑地瞅了眼书册,却只瞄到了零星的几个小字。

什么“治国”,什么“方略”,跟儒经完全不沾边,总之不是正经事儿,亏他还看得这样聚精会神。

崔织晚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提裙下阶,在他身边坐下。梁追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样静谧的氛围,崔织晚觉得似乎应该说些什么,思来想去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可怜巴巴,小心翼翼地问道:“梁追,你能考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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