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燃跟着白大褂前后弄完,何寻和黎清扬已经在椅子上睡死了。
他走过来,也有点累了。拍了拍两个人,“你俩醒醒,马路对面有宾馆,去对面睡。”
何寻先醒,脸色难看,眼肿成了鹌鹑蛋,嘴唇干掉了皮。坐起来半眯着眼望向廖星燃:“孟原野呢?”
“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重症。基本安排好了,医院用不着留人。”
两人稍微精神了一下,就跟着廖星燃走,廖星燃偏头看看何寻身后,提醒:“果子带上吧,她也吃不了。”
三人穿过一条马路,到了对面拐进一道巷,不远处一家名叫仙客来的私人小旅管,二层。
廖星燃四周扫了一圈儿,这条路上只此一家,大路两旁门脸儿大多都关了,车也没几辆,除了路灯和斑驳树影,再无其他。巷子里是真黑,牌匾也是旧的,劣质卡布,外头破洞,里头的灯也坏了一半。廖星燃抬头,“之前没注意,挨着个医院起这么个名儿,老板人才啊。”
他们走进去,屋里灯光昏暗,设施简陋。前台女人也没什么精神,估计坐那儿都快睡着了。
女人懒得站起来,就听声音,“怎么住?”
廖星燃:“三单。”
何寻说得突然,声音诺诺的:“我不敢一个人住。”
廖星燃顿,又道:“一双一单。”
说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廖星燃也反应过来,又说,“三人间有吗?”
女人有些不耐烦,嗓音粗粝,“标间没有,有家庭套,住不住啊?”
廖星燃也有些燥,皱了皱眉,“住,都什么点儿了啊,刨坑赶紧睡。”
三人上了二层,开了门,房间里放一张双人床一张单人床。廖星燃看了看表,马上凌晨一点。
他抬抬下巴示意何寻,“丫头你睡那儿,我俩睡这儿。”
“嗯。”何寻慢吞吞走过去,坐那单人床上了。
“你是不是渴了?我包里有水,自己拿。”廖星燃看她脸色很差,嘴都掉皮,估计是自己又舔又咬,白皮里还带着血印子。见何寻不动,他自己从包里掏出两瓶矿泉水,一瓶递给何寻,一瓶放床边儿的柜子上,又转头跟何寻说,“你话也太少了,跟我们一块儿,有事儿就说话,我们又不是你班里同学,不用憋着。”
廖星燃和黎清扬简单脱了校服外套,就准备往床上躺,结果他看到何寻还是那一个样子。书包不摘,没动,水也没喝,就傻坐着。
廖星燃就看她,突然道:“你是不是想和黎清扬睡啊,那要不你睡这儿……”
何寻惊了一下,猛抬头:“没有,没有!我走神了……”
黎清扬也道:“星燃别开玩笑了,你都不困吗?一晚上了。”
廖星燃没理黎清扬,还是说何寻,“你这胆子能不能大点儿,哭能解决什么事儿似的。那里有水,赶紧睡吧,好在明后天双休。不用担心医院里那个,医生比你明白。再说,你不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么?”
何寻摘了书包,默默拿起那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咕咚……一瓶全喝完了。然后她脱了衣服,只剩一身儿上面印着粉色小熊的,小了的秋衣秋裤,然后终于躺床上去了。
关了灯,三个人谁都没睡着。
何寻就听廖星燃问她,“丫头,孟原野平时都跟什么人玩儿啊?”
何寻:“不清楚。”
廖星燃:“她父母呢?”
何寻:“没见过。”
廖星燃:“你不是住她家吗?没见过?”
何寻:“她说她爸妈常年都在外地工作,就她一个人住。”